程牧珣离开地太过匆忙,不小心在药铺门口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悬着一柄长剑,身形硬朗,程牧珣被撞得退后了几步,但他很快就稳定住了自己的身形,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程牧珣歉意地道,“抱歉,刚才”
“无碍。”那个男人只微微点了点头,就错开身体,走入了药铺。
程牧珣和沈非白都没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他们匆匆赶回了那个狭小的院子,将抓好的药递给了柔素,“煎好了服下,睡一晚就好了。”
柔素自然地接过,正准备去煎药的时候,却被巧夏拉住。
巧夏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看了一旁的程牧珣一眼,似乎是觉得当着人家的面说不好,于是和柔素一起去了厨房。
说是厨房,但其实里面就只有几个小泥炉,特意用几块板子隔出来,用作煎药罢了。
也幸亏柔素和巧夏身形偏瘦,不然的话,这厨房里塞了两个人,怕是两人都要贴到药炉上去了。
“柔素”
“巧夏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柔素将药包上系好的绳子解开,把里面配好的药材小心翼翼地倒入了药炉中,熟练地升起了火。
“我知道,你觉得程小郎君不可信,但是”柔素盖上盖子,侧头,坚定地道,“你之前也说了,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是吗”
“反正不管有没有这一服药,桃枝大约都撑不过今晚,那就算是给她喝了药又能如何呢能起效自然更好,但若是不能起效”说到这里,柔素轻轻叹息一声,“那我们也是尽力了。”
院子里,沈非白飘在半空中,抬头看了看天色,忽然道,“我们一直在县里,易椿不会被饿死吧”
程牧珣摇头,“只是饿上几天,死不了。”
沈非白点点头,继续抬头看天。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迅速在院子里蔓延。
忽然,“吱呀”一声,厨房的门打开了。
出来的却不是柔素,而是巧夏,见程牧珣看过来,她福了福身,半句话没说,匆匆走进了屋子里。
“她在怀疑我的能力。”沈非白有些不爽地道。
“她会后悔的。”程牧珣不怎么走心地安慰道。
沈非白忽然回头,直直地盯着程牧珣看。
程牧珣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些青楼女子关注太过吗”沈非白忽然道,“我可以告诉你。”
“但我现在不想知道。”程牧珣低下头,声音有些闷,似乎是在赌气。
柔素将熬好的药汁吹凉,一勺一勺地喂进了桃枝的嘴里。
忽然,一道怀疑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真的有用吗”
说话的是躺在最左边的那个姑娘,她盯着柔素喂给端给桃枝的药汁,语气灰败地道,“总归是要死的。”
“相信我。”柔素仍旧不紧不慢地将药汁喂进桃枝的嘴里,“会好的,前提是你们要好好吃药。”
听了柔素的话之后,那姑娘的目光落到了手边的粗瓷碗上,里面盛着满满的药汁。
犹豫了一会儿后,大约是生的渴望占据了上风,最终,她还是端起碗,将里面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见她这般做了,坐在最右边的那个姑娘才犹犹豫豫地,也将手边的那碗药喝了下去。
然后,静静地躺了下去。
虽然并没有抱什么期待,但柔素说的那么坚定,万一呢
心中万一这两个字刚刚划过,她们忽然齐齐地坐起了身。
原本缠绕在身体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