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落到泥里去,最知世人捧高踩低,趋炎附势。
纵然人性本来如此,但是并不意味着这就是对的。
所以她才要往上爬,她爬到高位不是为了能更方便的鱼肉百姓,而是为了在别人欺她辱她的时候,能够予以反击。
她所求不多,无非一生平安顺遂,潇洒肆意罢了。
但是她之所求,在乱世中这很难达成,哪怕是太平盛世,也不简单。
至于其他的
姜不疑是个不错的皇帝,她父母的死也不是姜不疑直接造成的,除非他之后变得昏庸,她不想再将天下变得四分五裂,民不聊生。
思及此,谢盈袖也没多说,而是朝那两个戍卫兵行了一礼,道“麻烦二位了。”
“替典膳大人做主,是小的们的荣幸。”
那两人刚朝谢盈袖客气地说完,转头就对着刚刚看热闹的众人吼道“快点,带走”
谢盈袖没有理会他们的哭叫求饶,她只是站在旁边,仿若看着一幕荒唐可笑的戏,直到有人拉起了她的手
“盈袖,你是不是瞧着这些不舒服了。”
是苏茗斋。
“说来也是矫情,”谢盈袖自嘲道,“明明都知世事如此,却依然不舒服啊,明明想装作看不见,但仍在心里扎了根刺,我要真的张口让那两人不要因为我的官职而直接断案,他们反倒会觉得我脑子有毛病。”
“这才不矫情呢,”苏茗斋摇摇头道,“你这人就是这点好,但也就是这点不好,太爱钻牛角尖了,咱们只需要知道,那起子嘴碎的给你泼脏水的就该受到报应,他们也得到报应,抖不起来了,不就得了吗。”
“嗯,”谢盈袖眼角弯弯道,“你说的对,我这人啊,明明知道世人皆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却就是喜欢多想那些明知不可而为之的事。”
“在现在这个世道啊,当然不能这么做,”苏茗斋拉着谢盈袖往自个儿家走去,边走边道,“不过想想还是没事的,不过等你以后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就可以着手改变了。”
“我又不是武皇那等惊才绝艳的人物,”谢盈袖自谦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离我太远,以后能当个尚食就到头了。”
“嗐,”苏茗斋笑着点她的鼻子,道,“你可别自谦了,纵然你不如武皇,以你们谢家的家传,不说为官作宰,当个一方父母官却也使得。”
“那只能我去扮男装了,”谢盈袖摊手道,“世人皆有偏见,女子想要达到跟男子一样的成就,付出的努力,可要多出千百倍,自有史以来,也不就出了一个武皇吗纵然她文治武功样样不缺,当皇帝的本事也不差,那些史书里,不还总是骂她牝鸡司晨吗”
“嘁,”苏茗斋不在乎地摆手,道,“自古夸赞厉害的女子时总说她们不输男儿,依我看啊,女子本就不输男儿,他们口口声声武皇牝鸡司晨,我看也只是因为他们自个儿打鸣打不好,反而怪到牝鸡头上。”
“噗嗤”谢盈袖被她的比喻给弄笑了,道,“你这话要是被那些酸儒听见了,非得用口水沫子淹死你不成,说不定看你在长安城里小有名气,还要专门做文章来骂你呢。”
“那些小人之言,又何须在意”苏茗斋笑得洒脱,“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听你的话,倒是自比初唐四杰咯,”谢盈袖调侃道,“不过倒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准以后你的名声也能流传千古呢。”
“那倒是,”苏茗斋倒也不谦虚,“我的文章肯定比不上他们,但是别的方面,他们可不一定比得上我呢。”
看着她这样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