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南见他嘴唇都有些干裂,但还是一心想要知道结果,不由无奈叹了口气,递了杯水过去“你先把这杯水喝了,我再和你说。”
谢昭一口把水囫囵饮下,拭去唇边的水渍,连忙追问“所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他小声猜测“贵妃成王”
裴邵南摇头“不清楚。”
谢昭深感自己被人欺骗了“不清楚”他不敢置信,“圣上和太子都没查出什么来”
“没有,对方把一切都抹得很干净。”
裴邵南温声回答,脸上也流露出几分遗憾来“兰因寺人来人往,寺里和尚也多,那小沙弥装得像,倒真把人唬过去了,竟无一人察觉出不对来。等到我们的人去兰因寺寻了一圈,才发现这小沙弥早就不见了。”
谢昭皱眉“那我和三皇子岂不是要把这苦果往肚子吞了”
裴邵南伸出右手,抚了抚他的头顶,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阿昭,不会的。”
他笑了笑,眼神却有些冷,“便是会往地里打洞的耗子,我也要揪出来替你报仇。”
对于这些京城里的纷争,他以往向来不愿意掺和。只是这回不一样,这个幕后之人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把谢昭也拖下水,还害得他吃了这番苦头。
裴邵南这样想着,抚在谢昭发顶的手已经被谢昭挥开。
谢昭说“我都十九了,发顶岂还能任由你随意抚摸你对我尊重点。”
“听你的,十九岁的谢大人。”
裴邵南失笑,只能放下手,他问谢昭“三皇子还好吗”
谢昭醒来后就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去隔壁探望过傅陵了,听了裴邵南的话,他面色一苦,不由唉声叹气“三皇子手臂受了点伤,人也有些受寒,喝了药修养过后身体好了许多。只是也不知道怎的,人更沉默了一些,出神的时候也更多了。”
裴邵南对傅陵的心情状况其实并不敢兴趣,对他来说,只要人没出事就好。
他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那我等会儿去看望三皇子,也顺便把太子的道歉信送到他手里。”
“你这个人会说话,你替我多安慰安慰三皇子。”
谢昭感慨“三皇子和我已经是共患难的生死之交了,他心情不好,我又如何能开心”
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裴邵南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会替你好好开导他的。”
悄悄在开导二字加重音。
两人又说了些话,忽的听门外脚步声响起,有人大步走来,谢昭和裴邵南下意识地顺着声音向门口看去,就见穿着绯红衣袍、腰配长刀的廖青风走路带风地进入屋内。
他只当自己没看到坐在一侧的裴邵南,直奔谢昭而来,口中喊道“谢昭、谢大人、谢兄弟,我来看你了”
谢兄弟这是什么老土称呼
猛然被人如此称呼的谢昭眼角抽搐,都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廖青风站在谢昭窗前,低头打量谢昭的脸色,嫌弃道“脸怎么还是那么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是饭没吃饱还是药没喝够”
像是还没察觉到谢昭已经不太对劲的神色,他啧了一声“你们文官就是体弱。”
一旁默不作声的裴邵南也被无情殃及。
他起身,把位置让给廖青风“那廖大人陪谢大人好好聊聊吧,我去隔壁探望一下三皇子。”
谢昭无语地看着廖青风在裴邵南走后不客气地坐在位上,“您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廖青风扬眉“我不是你兄弟么,你屋子就是我屋子,说什么外人不外人的。”
谢昭反问“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兄弟的”
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