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循直接让衙役把长垣县的衙役拖下去,关牢里,然后堂也不退,就在公堂上等着长垣县县令。
他倒要看看,这长垣县县令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蠢到这样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就在孔循、石主簿还有两个从事饿得前心贴后心,天都快黑时,京兆府传信的衙役匆匆从外面回来。
“禀大人,长垣县县令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让小的把一封名帖拿给大人。”衙役双手呈上帖子。
“什么,他居然敢拒本府传召”孔循一拍桌子站起来,这长垣县县令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无视上峰传召。
衙役被吓的一哆嗦,“他说大人见了名帖就明白了。”
孔循怒的一把夺过帖子,“还给本府名帖,本府倒要看看,他犯下如此大错,有什么自信一张名帖能打发本府啊”
看着名帖上的名字,正在咆哮的孔循像突然被掐住脖子,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名帖上只有三个字郭崇韬
京兆府后堂
孔循搓着手,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和凝和另一个从事坐在旁边椅子上,紧张的看着孔循。
过了一会,石主簿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样”孔循忙问道。
“大人,查出来了,这长垣县县令和当朝枢密使郭崇韬大人是连襟,郭夫人和县令夫人是亲姐妹。”
“什么,居然真有关系”孔循脚下一个踉跄。
石主簿忙扶住孔循。
孔循按着石主簿的手,喘了口气,才稳下心神。
“关系好吗”
“应该不错,经属下查证,这长恒县县令之所以能来长恒县当县令,就是走了枢密使大人的路子。”
孔循直接捂着胸口去旁边椅子坐下。
“难怪这厮如此丧心病狂,原来是有恃无恐这可如何是好”孔循坐在椅子上,只觉两眼发黑,太阳穴突突的疼。
石主簿忙给孔循抚着胸口顺气,“大人,要不此案就算了,不过是四个平民”
“算了”孔循登时坐直,怒道“他这事做的如此漏洞百出,指不定哪天就爆出来,到时你家府君我能脱得了干系”
“那怎么办”石主簿一听傻眼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孔循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了,只是复审个案子,居然牵扯出枢密使郭崇韬。
郭崇韬是谁
当年随当今圣上打天下的名将,圣上登基的第一功臣,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天下兵权的枢密使。
而他孔循呢
前朝宰相,圣上登基后的降臣,因为他投降的快,认错良好,圣上宽宏大量,被降了半级丢到京兆尹,一辈子再没前途。
现在让他和郭崇韬对上,孔循只觉自己干脆去死一死比较有自知之明。
就在孔循瘫在椅子上装死逃避现实时,和凝从旁边走过来。
“大人,我听闻枢密使大人向来以公正廉洁有名,只怕未必知道自己妹夫做此违法乱纪之事。”
孔循一愣,突然坐起来,“你是说”
“咱们只是要处置长恒县县令,又不是要对付枢密使大人,枢密使大人位高权重,只怕也不会看着自己亲戚违法犯纪,尤其这长恒县县令还是他插进来的。要真出了事,不但大人要被御史弹劾,他这亲姐夫不也跑不了么
大人何不去拜访一下枢密使大人,把这事透一透,说不定枢密使大人自己就处置了呢到时哪怕枢密使大人对大人不喜,也不至于得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