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李嗣源当将军后学过几个字,看过几本兵书,可让他写封信,把今天的事说清楚,也太难为他了。
“老子的掌书记呢”李嗣源抬头,看着石敬瑭和霍彦威,他秘书呢
“岳父忘了,前些日子没啥事,您的掌书记药纵之回成德藩镇了。”
李嗣源这才想起来,他在外打仗,成德藩镇堆了不少政务,他让药纵之回去处理了。
李嗣源傻眼了,没掌书记谁替他给李存勖写信啊
“你们谁能写信”李嗣源挠挠头,看着石敬瑭和霍彦威。
石敬瑭和霍彦威面面相觑,他们俩平时写信上奏章也靠自己的掌书记啊,谁会亲自写。
而且这给皇帝写信,遣词造句都得小心,还得把事情说明白,这个要求委实高了点。
三人大眼瞪小眼,想不到他们征战大半辈子,居然有被写信难住的一天。
就在三人犹豫要不要去城里掳个夫子时,后面一个人出声
“大帅,我来写吧”
三人忙转头,就见中门使安重诲从后面走出来。
看清楚来人,三人顿时大喜,李嗣源更是一把拉过安重诲,“老安,看我急糊涂了,怎么忘了你也是个能写的。”
安重诲,沙陀人,李克用部将安福迁之子,因安福迁和李嗣源关系不错,安重诲年轻时就在李嗣源手下为偏将,后来升迁到中门使。
安重诲身为将门之子,其实和石敬瑭一样,两人肚子的墨水都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可安重诲比石敬瑭强的是,石敬瑭是将军,他是中门使,中门使主管军中军纪、军中内务、军中官员送迎,所以他天天接触文案、信件,虽然笔墨肯定比不上掌书记,可对于一群打打杀杀的将军来说,绝对能算个文化人。
安重诲接过李嗣源的绢布,想了想,把最近发生的事很快写成一封信。
李嗣源得了信,忙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元行钦站在军营中,看着营外李嗣源那一伙人,微微皱眉,问身后的偏将,“你真看到李嗣源被魏博牙兵拥护进城”
偏将点头,“小的带斥候亲眼所见,绝没有假。”
元行钦有些纠结,“可万一要是他真不小心遇到兵变,被劫持了”
偏将撇撇嘴,“那人家不宰了他就算万幸了,怎么可能拥立他。”
元行钦觉得有道理,“也是,他们要是没有关系,人家怎么可能拥立他。”
偏将看着元行钦不再疑虑,眼珠子一转,“大帅,卑职有一个担心”
元行钦转头,“什么担心”
“李嗣源今日诈营未成功,会不会写信欺骗陛下,陛下远在京城,不明白这里的情况,万一被李嗣源蛊惑,以为他无辜,到时让他进京,陛下岂不是危险。”
元行钦一惊,“你担心的没错,李嗣源是陛下父亲的养子,素来和陛下亲厚,若李嗣源诡言相欺,陛下说不定真相信他,不行,这种事必须阻止,传我将令,立刻移营,务必阻断李嗣源和陛下的联系,断不能让李嗣源逆党欺骗陛下。”
“是,末将这就去传令。”偏将抱拳,低下头时,嘴角勾了勾。
李嗣源的信很快到了李存勖御案上,李存勖得知李嗣源被自己的亲兵背叛,还差点被叛军拥立,也很震惊,不过好在李存勖还是比较信任李嗣源,也猜到这事起源八成是自己那些银枪效节军,就叫来李嗣源的长子,金枪指挥使李从璟,对他说
“你父亲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