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冯道摆摆手,同时疑惑的问“你和朱守殷不是互相看着不顺眼么他怎么会提醒你”
冯道说两人看着不顺眼,还真是委婉的说法了,实际上这两人仇恨大了,李嗣源一直想杀朱守殷没成功。
朱守殷本是李存勖王府上的一个奴隶,因为勇武有力、说话讨喜被李存勖带在身边,后来李存勖打天下时又跟着李存勖南征北战。
只不过这朱守殷的打仗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平日也就在后方守守城池,运个粮草什么的,可就这样,还让他弄出了差错。
当初晋王刚刚渡过黄河,打下了黄河南岸的一个城池,就派李嗣源带兵驻守,想以后过黄河就以此为据点南征。
由于河南岸就李嗣源这一个孤城,自然得后方保持联络,李存勖就在黄河南岸建了几个寨子和码头,让朱守殷带兵驻守,用来保证黄河上粮草的运输。
结果,朱守殷一时大意,寨子被梁军攻破拔了,而他自己也逃回了黄河北岸。
如此一来,守城的李嗣源可遭殃了,直接被断了和后方的联系,整个城池成了孤城。
李嗣源被困在孤城整整半年,李存勖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重新渡过黄河,击败梁军,把快饿死的李嗣源和他手下的兵救出来。
李嗣源出来后,当场就要宰了朱守殷以正军法,还是李存勖看着朱守殷跟随自己多年的份上,饶了朱守殷一命。
自此,李嗣源和朱守殷结仇。
“就是啊,我当时也觉得奇怪,我和他也算是死仇,如果陛下猜忌我,他不上去挑拨就算了,怎么可能还给我报信”李嗣源摊手。
冯道略微沉吟,开口说“这话本不该出自我口,不过将军今日既然能把这事给我说,那我就当着将军的面说两句,将军跟着陛下南征北战多年,又是第一个攻破汴州,使陛下入主中原的将领,其功绩不可谓不大,可将军莫忘了,昔日南征北战时,陛下是帅,将军是将,将军在前锋舍生忘死,陛下亦冲在最前,将军功大,陛下功更大,就算最后晋军孤注一掷以五千骑兵千里出袭汴州,也是陛下和郭崇韬拿的主意,将军执行,所以这功高盖主一说,将军,您还没本事。”
李嗣源听冯道这么说,不但没觉得被轻视,反而很是高兴,“先生这话说的中肯。”
“而陛下这个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向来自傲,他二十二岁初出茅庐,就敢正抗朱温,征战二十年,从未对任何人起忌惮之心。陛下从来都是天之骄子,将军您哪怕再出众,只怕也引不起他的忌惮。”
李嗣源彻底舒了一口气,“先生说的没错。”
冯道用手敲了敲桌子,“所以朱守殷告诉你这些话,据我分析,大概有两种可能。”
李嗣源忙问“哪两种”
“第一种,对你不利。朱守殷和你不合,想要对付你,就故意在你面前这样说,使你心生不安,你万一真相信他话跑回藩镇,说不定他转头就对陛下说你心怀不轨,做贼心虚,到时,正好除了你。”
李嗣源立刻点点头,“我这些日子也是这么想的。”
“第二,对陛下不利。朱守殷故意对你这么说,就是想使你和陛下心生嫌隙,使你生乱,然后危害陛下。”
李嗣源瞪大眼睛,“不会吧,朱守殷从小跟着陛下,是陛下的心腹,他一生飞黄腾达都靠陛下,他怎么会害陛下。”
冯道喝了口茶,“我只是说有这两种可能,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第一种。”
李嗣源咬牙,“我觉得也是,这家伙肯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