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一句“好看”,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再往上拉,前面的内容也都差不多,都是晏榕想起来就发一两条信息给他,他回过去,就结束了。
他随便拉了几下之后,看着对话框里晏榕的头像发了一会儿呆。
晏榕的头像是他本人的照片,一张侧脸照,泛着浅棕色光泽的中长卷发压到了耳后,侧脸的轮廓非常的深邃迷人,高挺的额头和眉骨,险峰一样鼻子在末尾的地方微微勾回去、从下巴到下颌的线条锋利干脆每一寸曲线都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瑕疵。
世界上最完美的人脸雕刻大概就是这样吧。
杜蘅曾为这张脸着迷,到如今,终于心如止水。
杜蘅站在原地等了大概五分钟,消息发出去,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动静。
这很像晏榕的一贯作风,他很可能一时兴起说要陪他吃饭,但转头被更有趣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就忘了这茬。
天已彻底黑下来,外面是万家灯火的景象,隔着一面人工湖,能看到对面的三口之家正在客厅里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远远看着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热闹与亲近。
杜蘅隔着湖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他曾经对晏榕有过这种幻想,后来发现,终归只是幻想。
他抓着手机躺倒在松软的布艺沙发上,随手抓过一个胖乎乎毛绒绒的兔子玩偶抱在怀里摸了摸。
晏榕不来,他就按原计划做个饭,再吃蛋糕。
不过白天的工作太累,日程紧张,他想葛优瘫一会儿再去做饭。
他刚躺下,手机猛地震动起来。
杜蘅抬起手臂一看,屏幕上的来电人不是晏榕,是晏榕的朋友傅思铭。
因为晏榕的关系,他和傅思铭打过几次交道,关系不远不近,印象不好不坏。晏榕的朋友基本上和晏榕一样,高调张扬。
傅思铭看起来要绅士谦和一些,但也只是看起来。
杜蘅按下接通键,鬼哭狼嚎的歌声跟丧尸潮一样涌出来,他赶紧将拇指按在调低音量的键上、一连按了四五下。
混在五音不全的歌声里,传来傅思铭低沉的声音,“杜蘅”
杜蘅礼貌道,“你好。”
可能傅思铭自己也听不清,扭头冲什么人叫道,“陆冲你闭嘴,别瞎嚎了。”
陆冲,“咋了到ktv还不许人唱歌”
接着那边笑闹着骂了几句,听起来是傅思铭占上风,那吵得人头疼的歌声果然停了下来。
傅思铭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听晏榕说今天你生日,出来玩吗我们在万利公馆,离你那挺近的。我们也刚到,还没开始唱歌。”
不等杜蘅回答,手机里再次传来陆冲的声音,
“我去,晏榕这享的什么齐人之福,家里放着一个,还跑去美国追一个。杜蘅,你一个人过生日吗多寂寞啊,晏榕去美国找夏寻了,你别等他了,你来我们这玩”
傅思铭可能捂着话筒,但声音还是漏了出来,“陆冲,你少说几句会死吗”
“害,这不是事实吗晏榕回去罗德岛参加夏寻的毕业典礼,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明天照片就晒得到处都是了。哦,有时差,说不定再过几个小时就有人晒照片出来了。”
那边又吵了几句。
这回傅思铭好像换了个地方,“杜蘅,你过来吗我们这就三四个人,你来的话我去点个蛋糕,大家热闹一下。”
“我晚上还要加班,就不来了,不好意思。”
杜蘅温声拒绝,声音里不辨喜怒。
傅思铭再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