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空桑不耐道“大道理谁不会说这妖奴伤人毁物,罪大恶极,若是传出去,玉衡宗山门被一个妖族砸毁,我玉衡宗百年清誉、赫赫威名岂非毁于一旦老夫”
他话未说完,头顶忽然笼罩了一片阴影,司同尘手中拎着半截碎裂的廊柱,狠狠砸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挡在了两人身前。
眼看就要落到众人身上的廊柱戛然而止,司同尘暴躁地低吼了一声,唇边锐利的尖牙几乎要贴到江随云脸上。
江随云平静地道“同尘,你要吃了我吗”
暴虐的妖气收敛了,妖物的身躯缓缓缩小,江随云一拂袖,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到能重新看清东西的时候,那可怕的妖物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气沉沉地倒在江随云怀里的司同尘。他身上裹着江随云的外袍,面色苍白,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细长的手脚蔫蔫地垂着,半点也看不出刚才仿佛恨不能一尾巴将玉衡宗扫成两截的凶残模样。
江随云等他缓过劲儿来才把他放到地上,指了指周围淡淡问“是你做的吗”
司同尘几乎不敢抬头看江随云的脸,他下意识地想解释,想说是莫青桥先挑衅的,想说那是他专程下山、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回来的杏仁酥,可这算什么理由呢
比起眼前这连山门都塌了半截的惨状,杏仁酥算得了什么呢
司同尘索性没废话,直接跪了下去“是,请师尊责罚。”
江随云却没理会他,而是转向聚在一边看热闹的众弟子,继续问“他的妖力不会无缘无故地失控,在他幻化元身之前,发生了什么”
众人没想到他不处置司同尘,反倒问出了这么一句,一时间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弟子道“我到的时候,正赶上同尘师弟幻化元身,先前发生了什么我倒不知。”
“诶师兄你不是比函师弟来得早么,同尘师弟为何幻化元身,你可看到了”
“这我来的是早些,我到的时候,就看到同尘师弟被被问道峰的师兄们围在中间,马师兄好像在踩什么东西,然后同尘师弟就失控幻化了元身。”
“马师兄踩的好像是百芳斋的杏仁酥啊,我认得那个盒子。”
本来就没多一会儿的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追溯到了事情的源头上,江随云一听杏仁酥就什么都明白了,眼神不由得又冷了几分。众弟子原就怕他,这下更不敢跟他对视,目光所及之处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把正努力往人群背后藏的莫青桥露了出来。
一旁的魏兰亭糟心地看了这群祖宗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随云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过来。”
莫青桥以前没跟江随云打过交道,跟所有弟子一样对这个冷若冰霜的仙尊有些打怵,后来跟司同尘结下了梁子,却也半点都不敢在江随云面前放肆,只能等江随云不在的时候才好去寻司同尘晦气。
哪想今日竟闹得这样大,正撞到了清渊仙尊眼皮子底下。
莫青桥一百个不愿意,不住地向莫空桑投出求救的目光,莫空桑也没想到司同尘幻化元身之前还有这一出,他对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十分了解,一听那些弟子的口风便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一个卑贱的妖奴,拜入门中没到半年便有如此进境,可他从小悉心教导的儿子却还是烂泥扶不上墙,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眼看父亲对自己视若不见,莫青桥心里一片冰凉,只好一步三磨蹭地挪到了江随云面前“清清渊仙尊。”
江随云淡淡问道“司同尘幻化元身之前,发生了什么”
莫青桥吓得几乎要哭,腿肚子一阵抽筋,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