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听过多少溢美之词,以前的他从来不自称“帝国之月”,是谦虚低调也是怕难副盛名,而他现在随口提起,有些满不在乎的调侃,更多的是蓬勃的自信,因为他已经在成长中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当然,你的这头银发,就是帝国神圣血脉的标志。”顾云深伸手搂住他的肩膀,“你不知道,你回来的消息见报后,短短一上午,我已接到了多少电话。”
沈凉月昂首笑道“劳烦惦念,我的荣幸。”
贺明风前一天看报纸时,还在冷漠地和秘书说,国王重病,议会已经有人提出议案要彻底废除帝制,皇太子能否顺利继位还是未知数,他们正好躲开风暴圈,在前线手握重兵,只用坐山观虎斗,冷眼看着贵族和议会鹬蚌相争、好戏上演。
可第二天,他只看了标题,就心情激荡地撞翻了椅子,嘶哑着声音命令秘书马上收拾行李,跟着他火速赶回风起云涌的帝星。
元帅亲自驾驶飞船,长途奔袭、不眠不休,只用了一天时间就降落到帝星。秘书忍着胃里的翻腾,用钥匙打开贺明风从未居住过的元帅府邸。
贺明风抱着装雪球的箱子一阵风似的走进玄关,急急道“快,去把骑士勋章找出来”
“您不是很嫌弃吗”秘书苦着脸在一堆勋章中翻找,贺明风从未回过帝星参加授勋仪式,所有的奖章都堆在一起,一时间还真找不出来。
“胡说那分明是最珍贵的一枚”只有拥有这枚勋章,他才能让秘书四处疏通,顺理成章地参加贵族小圈子的聚会,见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贺明风把雪球抱出来,让老猫在阳光下晒着太阳打盹,他用激动到一直在不停发抖的手,讨好地挠着猫咪的下巴,沈凉月回来了、雪球还活着,他会把雪球要回去吗贺明风不知道他是否会抱走雪球,但至少,沈凉月是会来看看它的吧
贺明风看到消息后,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无数根羽毛搔挠着,没着没落地生怕这只是个美梦。他心绪起伏、坐立难安,只有摸着雪球才能稍稍缓解一二。雪球不堪其扰,不满地叫了几声,用粉嫩的肉垫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贺明风讪讪离开猫窝,突然浑身一震,紧张地大声叫道“对了,礼服”
秘书满头是汗地给他送去骑士勋章时,贺明风正站在衣服堆里,神经质地胡乱翻找,情绪近乎崩溃地说“我为什么只有军装我没有去宴会的衣服”
“元帅您不要着急”秘书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模样,像一张拉满弦的弓,患得患失、紧绷不安,根本不是帝国的铁血战神,而是个凄凉无助的孩子,他看着崇拜的偶像这样失控难过,心里极不是滋味,赶忙说“我这就去订马上就买回来”
万能的秘书风风火火地提回挺括的礼服,贺明风已经洗好了澡,他赤裸着精壮的上身,围着浴巾坐在一幅画前发呆。aha到达帝星后,莫名震荡悸动的情绪终于略微收敛,焦躁的气氛沉降下来,在默默无言中生出一种忧郁失落。
那幅画画的是一个人弹琴时的侧影,秘书看到画中人如银河般光华流转的银发,心里不由“咯噔”一声。他并不知道贺明风在帝星的过往,但很明显,那个高官就是照着这个人的模样送来了“礼物”,贺明风也是因为不能忍受这个人被丝毫玷污,才嘱咐他盯着那个oga把头发染回去。
真正的银发代表什么这个人难道就是“帝国之月”
“他是不是很美”
秘书诚实地说“美极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也许画家用技巧做了些美化”
“不,你见过他就知道,这不是他最美的模样。我能看出来,画这幅画的时候,他并不开心,这双眼睛没有笑。”贺明风用手指轻轻碰了碰画中沈凉月的眼角,“你不知道吧,他是我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