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是他心头的一点柔软微凉的月光, 渴望被爱人妥帖保存、呵护珍藏, 哪知道贺明风才是一阵飘渺无稽的春风, 吹过他身边、撩起他的鬓发、拂过他淡红的嘴唇, 然后又飘向下一个目的地, 他只是他旅途中的一站, 并非归处。
春风已逝、秋雨连绵, 沈凉月坐在落雨的窗边, 点燃了一支细长的烟。比香烟更纤秀的手,用不甚熟练的动作夹着白玉烟嘴,他没有真正去抽,只是怔怔看着烟雾徐徐飘散。听说线香可以通神,大约烟草也可以,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尼古丁的味道中得到安慰
沈凉月是不吸烟的, 但他以前很爱偷看贺明风抽烟时的模样,无论是思考时被烟雾缭绕的微皱眉头, 还是叼着烟向他温柔又痞气的笑, 又或是在床上性感满足的吐烟叹息, 他都是那么喜欢、那么迷恋。
大概他还需要很多支烟的时间去缅怀他的初恋,一刀两断总是说来容易做来难,贺明风在他的生命里占据了太大的比重,玩伴、哥哥、未婚夫、爱人,十八年的感情和期待,他怎能一时间全都剔除干净
等雨停了, 我今天就不再想他。沈凉月闭上眼睛,听着“嘀嗒嘀嗒”溅落在窗上的雨声,点点滴滴都是伤心。时光是一切伤痛的良药,待到下一场雨的时候,可能他就不会再这样难过。等过了一场雨又一场雨,他总有一天能彻底忘掉他。
这场雨却越下越大,直到入夜都没有停,沈凉月心烦意乱地胡乱睡去。在倾盆的大雨中,一个黑影幽灵般闪进他屋里,冰冷湿漉的头发蹭在oga馨香温热的颈侧,沈凉月被冰得一颤、从浅眠倏然惊醒。
“你”他惊愕的话还没出口,已被另一个人莽撞地吞吃下去,唇被严严实实地堵住,吻得急切胶着。
那个人身上有雨的味道,或者他就是风雨本身,毫无征兆地的无约而来,自顾自地下得滂沱恣肆,将沈凉月一颗疲惫不堪的心浇得寒彻凉透。
贺明风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为所欲为沈凉月气填胸臆,愤然地低声质问,竭尽全力地挣扎抗拒,但aha并不答话,只是埋头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疯魔似的吻他。
在黑暗和雨声中,沈凉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雨水的冷和他胸膛的热。在这冷热交织的地狱和天堂中,一种痛蔓延开来,他的腰弓起又落下,像一株摇曳的残花在雨打风吹中无力地坠落。
沈凉月第一次知道,这种事的痛苦远大于欢愉,aha霸道地摆弄他,就像摆弄一只雪白孱弱的猫。他很快昏阙过去,这已不是幽欢佳会,是侮辱与摧残,是发泄和逼迫,玫瑰在暴虐的风雨中被摧折得片片零落,和伤透的心一样残破。
贺明风久违地睡了个好觉,自从那天以后,他已经连续失眠了十几天。他想去找沈凉月,可又没脸去找他,褚飞还坐在轮椅上,他又能向沈凉月承诺什么呢为今之计,他只有希望褚飞赶快好起来,让他还能挽回即将失去的婚约和爱情。
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厚重典雅的四柱大床,贺明风恍神了一瞬,随即看到背对着他、裹着被子瑟缩成一团的沈凉月。aha完全懵了,他不敢置信地用力去掐大腿,他怎么会在这儿这是不是一个美好又残酷的梦
“这就是你违心骗我,不愿分手的理由吗”沈凉月挣扎起身,轻软的被子滑下来,他身上的痕迹明晃晃地昭示着贺明风的荒唐放肆。
贺明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大脑完全当机,他无法向沈凉月解释现在的情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公爵府,又是怎么翻进了沈凉月的寝室,还对oga这样乱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