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蹦到跟前,用爪垫试探着按了按调控器的按钮,身边的轮椅往前动了一下。她耳朵欢快的动了动,一下子跳到了轮椅上,用爪爪控制着调控器往外移动。
靳家很大,绿化设施做的也好,原本短茬的草皮地此时已经疯长出边角锋利的野草,她控制着轮椅往后头的假山移动,身下的草被轮子碾压的“咯吱咯吱”,而轮椅却稳稳当当。
等印忆柳刚刚到假山跟前,看到的就是才扶着把手走到地窖上的靳炀,他此时面色惨白眉头微皱,双腿似乎用力过度轻颤着,这幅模样把印忆柳吓了一跳。
她用短手手抱着调控器在轮椅的皮垫子上跳来跳去,嘴里还唧唧叫着,有些着急的想要引起靳炀的注意。
“唧唧”到这儿来,轮椅我给你带来了。
靳炀的心中欣喜和烦躁不断交织,腿虽然恢复了直觉,可是这走一步喘三步还是让他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正当他忍着双腿不能控制的颤抖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细细的叫声。
他抬头一看,看到一团白毛团子抱着自己的调控器,在自己的轮椅上跳来跳去,头顶的一对长耳朵软趴趴的上下晃动,嘴里唧唧叫着。
他一下就明白了这小兔的意思,它去把自己的轮椅带了过来。
这一刻靳炀心里酸胀发麻,他没想到有一天会以为一只兔子久违的忆起感动的滋味,他轻笑一笑,冲着不停蹦跶的小兔招招手,看着它粉嘟嘟的脚垫按着调控器到了自己的身边。
印忆柳被看的不太自在,她知道自己现在彻底暴露了,但要看着靳炀这么痛苦她做不到,再说了既然打定主意要扒着金大腿,早晚有暴露的一天,不在乎早晚。
靳炀把椅子上的小兔轻轻抱在怀里,看了片刻,温热的嘴唇碰了碰小兔粉嫩的鼻尖,“真乖,多谢你这些天照顾我。”
印忆柳被猛地亲了鼻尖,心头就像是炸开了一簇烟火,脆弱的兔子心脏跳个不停,心里唧唧乱叫。
他他他他怎么能
印忆柳被靳炀抱在怀里坐在轮椅上,用短短的手手捂住自己的鼻尖,告诉自己要冷静,他根本不知道这幅兔子躯壳里有一个女人,亲鼻尖只是对待喜欢的小宠物
这么想着,她乱跳的心才渐渐平静。
靳炀一出地窖就看到了称得上荒凉的靳家院子,别墅像一个沉睡的庞然大物立在视野之中,然而更让他在意的是满目的野草。
他猛然发现自己的视力似乎要比以往更好,凝神看去的时候能看到草叶锋利的边,往前移动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恶臭,像是腐肉。
来源是几截动物的残肢,碧绿的蛇皮里爬满了蠕动的大虫,能看到皮下的滚动,一旁的黑色残肢也是如此。
印忆柳只看了一眼,就把眼睛埋在了靳炀的怀里。
靳炀看到了湖里游动的变异金鱼,如今说它们是金鱼,不如说是水怪,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中有了猜想。
等进到屋子里后,他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怪味儿,环顾四周后发现家里桌上的果盘已经长满了霉菌,而厨房冰箱大开,里头空荡荡的。
他想起了地窖里满满当当的食物,看了一眼怀里装无辜的小兔,又在卧室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走的时候还是满格,现在已经没电了,靳炀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电池换进去,打开一看,屏幕还能点,但是已经没有信号了。
家里的座机也完全失灵,此时他明白了,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世界发生了巨变。
至少动物和植物都变了,那一个个灾难片里才有的个头如今活生生出现眼前,让人心里发毛。
靳炀低头,把怀里的兔子抱起来和自己平视,“所有的动物都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