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没有供幸存者居住的地方,他们便继续在地下基地居住,等待上头收拾完毕。
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印忆柳就能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地自由行走,白天沐浴在阳光之下时,会让她浑身暖烘烘的,关节骨血被照耀着。
但是到了晚上太阳寂落,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她身体中尚存的顽固的“弦”物质便会作祟,一点点侵蚀着她的身体细微之处。
连续好几个晚上,她都是被那种隐隐的刺痛惊醒的,就像是有小小的刀子在卷她的骨头缝。
在她额头铺着细密汗水惊醒之时,还在轻轻喘息,身边和衣而卧一直守着她的靳炀便跟着醒了,他拉开床头的小灯,借着昏黄的灯光蹙着眉看着身边唇色苍白的女孩儿。
印忆柳抚了抚搏动的心脏,不自觉将手掌搭在身边人的手臂上,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有点难受”
说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视线往脸颊侧面一瞥,身子顿时僵住了,整个人如遭雷劈,一时间身体中那些细小的痛楚倒显得不明显了。
此时在她脸侧蔫哒哒地拉拢着一对柔软的长长的兔耳,就这么温顺地拉拢在耳旁,浓厚洁白的毛毛被晕黄的光线照的蓬蓬的,很是可爱。
卧槽
她的兔耳朵竟然就这么出来了
短暂的震惊之后,她不用瞥头都能感受到身边靳炀灼灼的目光就这么盯着自己的脸侧,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金大腿是不是直勾勾看着然后吞了下喉头滚动。
印忆柳不知怎的,心里响起了警铃,她一把伸手捂住了头顶毛茸茸的耳朵,讪讪对上靳炀缩进的金色瞳孔,这才发现男人原本深邃地瞳不知何时暗潮涌动,瞳线细细就像是龙的眸子。
从完全能变成人形之后,印忆柳就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的形态,而人形又更加方便,这导致她已经两三年都未曾露出过兔子的形态。
就是潇潇他们也没见过自己露出兔子端倪时的样子,每天以人身风里来雨里去,她早就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在金大腿膝头蹦蹦跳跳的巴掌大的白团子。
如今猛地变回了兔子长耳,着实把印忆柳吓了一跳。
但紧接着,她脸颊便渐渐烧了起来。
她想试着收回兔耳朵,但是那对软乎乎的毛茸茸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拉拢着不听使唤。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体内尚存的“弦”物质会扰乱她的基因和能量,会让她短暂时间内对身体的控制能力降低。
肤色莹白的女孩儿撑着身子,原本发白的唇和脸色都渲染上一层绯色的红,一双带羞带恼的眸子在光晕下亮晶晶的,细软的长发间或穿插着毛茸茸的兔耳。
这样的氛围和夜晚,简直让人心悸。
印忆柳能听到自己渐渐变得不受控制的心跳声,靳炀紧紧地盯着她,她知道对方肯定能感受到自己混乱的心跳,再加上又收不回因为病痛而拉拢的兔耳,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不去管了。
她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着,掩住了眼中的慌乱情绪。
忽然,一道温热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她垂在脸颊的双耳,把她惊的轻轻一哆嗦,微垂的睫颤的更像是欲飞的墨蝶,绵长的呼吸和心跳声交织在夜灯之中。
指尖触碰的毛绒就像是火星一点点燎原,简直就是在把印忆柳的心放在火上烤,她能感觉靳炀的手掌动作很轻地给她整理凌乱的发,用温热的掌心擦去脸颊额头细密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