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长裙女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聊着聊着就看过来,问“小云,你为什么辞职了前两天我去你们部门办事,本来是想找你吃个饭的,结果你们经理说你上个月就辞了,做得好端端的,干嘛说走就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云近两年的发展不错,在原公司还算受看重,本来明年年初部门副经理要上调,上头的意向是要她当接班人,但还没到时候,姜云忽然就提交了辞职信,留都留不住。
长裙女人跟姜云在一个公司工作,三十岁,是公司的领导阶层,平时没少帮衬姜云,知道这事后惋惜得不行。
她是以工作为重的女强人,不明白姜云究竟怎么了,非得辞职不可,因而就算猜到这里面可能有难言之隐,还是忍不住当面问了。毕竟汽车行业不好混,近几年更是难,这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晋升的机会,姜云却如此草率,着实让人惋惜又想不通。
姜云知道长裙女人是好意,想了想,如实道“工作太久了,需要调整一下,想休息一阵子。”
人不是机器,压力太大事太多,积攒起来还是受不住,她之后还有一大堆麻烦要解决,适当舍弃一个反而好点,反正有那个能力,过后再找工作也不难。
长裙女人还是不认同,可没把话说得太重,“可以申请调休的,太冲动了。”
姜云没多解释,几句话敷衍过去,今晚是出来放松小聚的,她不想提及自己在感情上的私事。
长裙女人没继续再劝,只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自己,想回原公司也行,想另外找她也有路子。
她的好意姜云都受下,记在心里。
“谢谢闻姐。”
长裙女人摆摆手,“别说这些,你早点调整好就是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番问话算是结束。何妤清楚姜云不愿多聊,便在这时把话题岔开,一群人边喝酒边聊其它的,都是些生活和工作上的琐碎。
今晚来的人比较多,关系近的都在,这样的聚会不常有,因此大家的话都多,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其实这些人的日子过得也不是特别顺,虽然不是太差,但没曾经预想的那样美好,多多少少都有不如意的地方。
有人正在感情和事业的抉择之间徘徊,有人孩子都两三岁了,可即将要打官司离婚,还有人做生意亏损欠了债,得卖房子做抵押各人有各人的难处,都不如表面上那样好。
相比之下,姜云还算得上勉强,至少还有选择的余地。
好友元若是最惨淡的那个,由于种种现实的无奈,去年跟相恋多年的女友和平分手,年初被辞退,新找的工作待遇差得没边就算了,这几天还被一个不讲理的小孩儿缠上了。
小孩儿是前女友的亲妹,还在读高中,下雨那天上门堵她,死赖着不肯走,说她姐意外没了,以后要跟着元若过。
元若念旧情,暂时把这个小拖油瓶留下。
元若主动说起了前女友沈梨,脸上没有伤心的神情,可从头到尾也没笑过。
沈梨是出车祸死的,不仅自己没了命,还把别人撞残了,现今讨债的追到她那里,隔三差五就扯皮一回,简直没个消停。
姜云在旁边默然听着,直到有朋友感慨地说“咱这一堆人里,现在就云姐跟何妤过得舒坦些,一个有挚爱作陪,一个自由自在,真是羡慕不来。”
她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半晌,佯作若无其事地回道“你不也过得挺舒坦,比我好。”
朋友笑了笑,过来拉着她喝酒。
大家都说完心里话,接下来也没谁悲伤,而是笑闹了两分钟就开始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