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程子琅摇头, 迈步进门。
少了一道程序,程子琅比想的更早来到绣楼,自然这里也没有什么人阻拦,想进就进。喜婆本来守在门口,看到新郎进来一愣,怎么没人拦她灵机一动,高喊一声, “新郎来了,要红包的人在哪里”
屋子里的曾妍儿一惊,来的好快, 她急忙盖上盖头,再次坐好。
于是程子琅站在门外, 等着下一步动作,新娘的兄弟把她背出来,一直背到门口送上花轿。新娘在进入夫家前, 是不能走一步路的。
可是新娘的亲弟弟才六岁,肯定背不起。
二房的曾源庭咬牙就上,这次他爹扯都没用,毕竟是同出一姓的姑娘, 大喜之日被人看了笑话,以后二房的姑娘也不好嫁。
曾妍儿还不知道家中是怎么安排的,她只从绣床边站起,然后感觉到一个单薄的身子背着她离开房门,在红珠串盖头下,只能瞧出是二房的源庭。
“二弟是你吗”曾妍儿小声问。
害怕泄了力气,曾源庭哼一声以示答应,他年纪还小,横着一口气背比他大的姐姐,走到二门外时已经两股战战,快脱力了。他咬紧牙关,右手往上一扶,正要一鼓作气走到花轿前,突然有两只手扶住新娘,“源弟我来吧。”
曾湖庭站在他背后,身材颀长,比曾源庭有力的臂膀接过新娘,放在自己的背上。曾源庭一愣,就听着湖庭说,“走啊,愣着干嘛。”
不是说好送嫁吗
曾源庭傻乎乎的跟着,一直看到平时很少碰面的堂兄送堂姐稳稳进了花轿。曾妍儿急的想要掀开盖头,最后还是按捺住小声问,“大哥是大哥”
“嗯是我,安心出嫁吧。”曾湖庭站直身体,轻轻吐一口气,终究还是他不忍心。
“嗯。”曾妍儿一阵鼻酸,湿意模糊了眼前。
新娘坐稳,花轿起身,吹打队重新启动,锣鼓喧天。他们会先送新娘到隔壁程家租下的院子,安置好之后,再跟新郎一起赶到婆家拜堂,而女方家的亲眷便不用跟去,在自家宴请宾客即可。
程子琅被曾家的亲眷围住,按照习惯他要跟主要的亲眷敬酒。曾宣荣全程陪同在一起,那态度不像岳丈,倒像是女婿。
毕竟这个女婿就比他厉害,已经中举,而女婿的父亲就更别提了,更厉害。曾宣荣用隐晦的眼神看着在花厅里坐的曾湖庭,只要女婿得力,他中举之后便能出仕,何必看人脸色一想到未来美好的前程,当官的威风,曾宣荣的殷勤献的更厉害。
程子琅对着亲眷围成一圈的敬酒,偏偏单独端着一杯酒到了曾湖庭和曾丰年面前,亲热的叫了一声,内兄。
曾湖庭头都没抬,“喊错了。”
“我只是新娘的族兄。”
“族兄也是兄长,这层关系曾兄总抹不掉吧”程子琅亲热的拦住曾湖庭的肩膀,态度跟刚才截然不同,“明年会试内兄要参加吗”
“全凭父亲做主。”曾湖庭恭敬的往后一让,睁眼说瞎话,他把曾丰年让了出来。曾丰年面容一露出来,程子琅就便讶然“伯父安好。”
“伯父一见就令人忘俗,温和儒雅,难怪能教出内兄这样的有志之才。以后小侄要学习的地方还多着,还请伯父不吝赐教。”程子琅一大串溢美之词不要钱的往外说,听得曾丰年闷笑不已。
程子琅看的出,曾丰年多年当官的气质跟别人截然不同,他有心结交,自然要亲近一点。
但是曾湖庭并不想跟他结识,他只觉程子琅的气质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