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有些事情想跟朱沉毅说,曾湖庭留到最后,正要开口时,范纯去而复返,又进来了,“湖庭,你到楼下来一趟。”
“有什么事情”曾湖庭站起来,扶住喝醉的朱沉毅,无奈只能让小二进来照顾,他跟着范纯下楼。
“出什么事情了”
范纯一直走到楼梯转角才道,“你父亲来了。”
父亲不是在家吗他马上就要回家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赶到酒楼来说曾湖庭想着,同时推开下面房间的门。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背对着他们,听到敲门声惊喜的转过来,“湖庭”
曾湖庭倒退出门,又关上门,淡淡的说“那不是我父亲。”
“咦怎么会难道我受骗了”范纯挠头,“可是他明明说是”他都闹不明白。
“父子没有隔夜仇,怎么能不认父亲呢”曾宣荣不由分说的反手关门,“我跟他说说话。”
范纯喔答应一声,被推了出来,他下楼碰到结账的陶兴,陶兴问曾湖庭人呢,范纯反手指楼上说他跟父亲在一起。
等等他怎么没看到曾丰年陶兴升起不详的预感,忙询问来人的长相,范纯回答的完全不相干,陶兴一跺脚,完了。
范纯还在追问什么完了,陶兴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楼上,竖起耳朵听着茶室的动静,里边并没动静。
陶兴踟蹰,在他认知里曾湖庭是个胳膊肘折了也要藏袖子的性子,决计不愿意被人看到狼狈或者不体面的一面。就是换成他自己,也不愿意被同窗晓得自己的家事,他模糊知道一点已经是不该。
到底该不该进去呢
陶兴在外面犹豫,曾湖庭已经收拾好所有的情绪,静静的坐下来,摩挲着眼前的茶杯掩饰情绪,等着曾宣荣说出他的目标,反正不是遇到事,他也不会冒出来。
他不开口,曾宣荣更不说话,气氛沉默到极致。
曾宣荣一心等着不孝子开口,没等到让他有些恼羞成怒。还有在老子面前这么沉默的儿子,一点不像话果然是让人教坏了。不过嘛,现在改正也还来得及,他以后一定会好好教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湖庭最近过的怎么样还好吗”
“我过的很好,多谢荣大叔关心。”曾湖庭淡定的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曾宣荣突然卡壳,“你叫我什么”
“荣大叔啊还是我记错了辈分,应该叫您荣二叔我想我记性还没那么差。”曾湖庭放下茶杯,“荣大叔找小侄是有什么事情吧直说无妨。”他听也就听了,做不做还是另外一回事。
“你”曾宣荣一阵心梗,同时心慌,这个态度完全不对啊,他屈尊来找,曾湖庭难道不该感恩戴德
“如果荣大叔没什么事,小侄边先走了,家中的长辈还记挂,出门在外不敢久耗。”曾湖庭站起来,作势要告辞。
“难道咱们父子之间,就连说说贴心话也不能吗”曾宣荣突然语调低沉,“当初是为了你的前程,我才过继你的。你留在家中也不过庶子,能有什么前程现在你已经成了举人,为父难道做错了”
“为我好在大溪村时你来看过我吗叮嘱过一句话想想这还是咱们从祠堂改族谱那次,第一次见面吧这算的上好”曾湖庭扭头,“我还知道你在众多族人面前说过,不沾我的光,也不替我收拾后果,言犹在耳,说过就算了”
曾宣荣正要反驳,他又说“看在你总归出了点力的份上,说出你的目的,我听一耳朵,如果这次不说,我就再也不听了。”
看他真的要走,曾宣荣只能站起来,“我想让你给妍儿送嫁”他快速地说完,似乎生怕曾湖庭真的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