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先也对叶仲昌抱有成见, 并不乐意靠近他, 结果在寻找受害者时,叶仲昌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曾经的受骗人孙世永大概是里头最悲惨的一个,他是个善良的人, 即使被讹诈还是赔付全部的银子。最后因为心里负担,抑郁而亡。
叶仲昌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好友死亡的原因,时常上坟祭拜,这才跟过来寻找人证的曾湖庭陶兴撞个正着。
于是三人定下这个钓鱼之计。当然,要不是程子现没有死心想继续骗人,怎么也不会抓个现行。
既然如此,不打不相识, 三人反而熟悉起来。在目送程子现被押送出城后,叶仲昌最靠近城门口的茶楼跟曾湖庭和陶兴告别。
毕竟两人是偷偷溜来的,并不好光明正大露面。
“总归是了却一件事。”陶兴望着被镣铐捆起来的人, 垂头丧气的人“至少少了许多人受骗。”因为本身程子现家中收藏颇丰,许多人竟不相信他会讹诈。直到苦主拿着所有的伪作在衙门口亮相, 这才叫人不得不信。
“这,程子现会流放到哪里”曾湖庭望着下方,淡淡的说。
“便是极北的苦寒之地, 我朝最靠近边界线的塔林县,那里气候寒冷,棉被都不足以取暖。每次各种皮草卖的最好。当年祁将军失利,未免没有气候的原因。”叶仲昌倒一杯茶, 淡淡说道。
“叶兄观察入微,连这些都知道。”陶兴随口赞了一句,叶仲昌回答“我家人便是做生意的,也无须观察,留心一二即可。”
“原来如此。”陶兴根本没多想,“我们二人便在城门口告辞吧马车还在楼下等着。”他说完就要站起来,叶仲昌一把扯住他袖子。
“等等”叶仲昌小心指着楼下,“看。”
楼下,程子琅正在马车上冒出头,估计也是来送行的,他迟迟没走。
“虽然算不上什么麻烦,也别撞到人手里。”叶仲昌说完,“在等一个时辰,从后门走吧。”的确如此,他们三人聚集在此,加上不久前程子现“得罪”过曾湖庭的事情,程子琅再傻也该明白。
在没有足够实力前,别冒头。
程子琅彻底离开,曾湖庭才从后门离开,跟陶兴直到走出府城二十里才敢小声议论。
“程子现做这种事,也太不值得了。明明家中富裕,还要去讹诈。”陶兴是万万不能理解的。
“银子总不会有人嫌多吧况且,就是他家境富裕,骗人才有人信。如果是街边老头说你弄坏了绝世名作,你信吗”曾湖庭道。
“倒也是这个道理。”陶兴瞬间明白,再说程子现属于一画两卖,卖一次真的卖一次假的,银子绝对不烧手。
“不过叶仲昌这人仗义啊朋友过世好几年还会时时看望寡母,不然我们也不会撞到他。不过,前几次考试我都没怎么看到这人”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可能是叶兄考中秀才后潜心读书,我们才没见过面。”
“一鸣惊人惊人啊哈哈哈,不过,叶兄家里是做生意的吗能做到往北境卖皮草,怕是个大家族。”
曾湖庭嘘一声,“府城新晋的皇商姓什么”
“叶”陶兴自觉闭上嘴巴,是叶家的话就是生意做到天南海角也不足为奇。不过呢,看叶仲昌淡淡的样子,并不以叶家为荣,里头水深唉。
他们不过是两个举人,就别往里头掺和。
当务之急,还是回家。
在路上颠簸了三天,终于回到久违的家中,就连尘土飞扬的官道看起来也是那么亲切。
曾湖庭跳了下去,他出门之前没告诉父亲他去做什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