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日期都是固定的,所以并不需要格外通知。而跟之前考试不同, 主考官是朝廷任命,跟呈州的衙门长官一起共同判卷。
这次一共考三场,连考九日,且在考场过夜,所以,身体稍微弱些的学子根本撑不下来。
来过贡院好几次的曾湖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乡试是很重要的考试,之前从未考过这么长时间, 学问没问题,他倒是担心自己撑不下来。
搜夹带的军士也更加严厉,连头发都让人解下来, 检查木簪有没有空心,务必不留一丝空隙, 不让钻了空子。
被扯下木簪的学子们披头散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幸大家都是一个模样, 没什么好嘲笑的,就当没看到呗。
重新束好头发,曾湖庭看自己的考牌,天字号的第三十八号考棚, 有好有坏吧。他记得考棚的天字号修缮比较好,缺点就是主考官就在旁边,会来回巡逻。也不是每个人被考官盯着还能保持淡定的心境,也有人不适应会思路停滞。
还好,他想想考试的情况,早就做了练习,被人盯着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已经没了,他能慢慢挥笔。
在天字号考棚坐定,能远远看到圆形的拱门紧闭,那里头是判卷的考官,在考试评判期间不能出入,不能接听别的消息,只专心批改。
铜锣响一声,军士们开始发卷子。
第一场考试的内容,以论语孟子等写一文,不少于二百字,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不少于三百字。时间紧迫,他得到允许后立刻开始打腹稿。
刷刷刷,考场上除了来回走动的脚步,就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
以论语孟子做题,又叫四书题,都是乡试的常规考题。这三年来,他翻来覆去的做练习,就连梦中都是做题的场景,可以说是熟门熟路。题型在变,多年来总有重复的部分,这样他就可以把曾经写过的论调稍过变通改上去,如果是孔大人来判题,他跟中意华丽的辞藻,从朝廷派下来的考官他摸不清门路,只能用端正平和的笔调来写。
几乎一整天都在跟四书题做斗争,天色擦黑他才写完。
第二天他略过了作诗题,反而全力开始写经义题。经义题量最多也最耗时间,如果要取舍,他自然舍作诗保经义。不过这次他运气还不算太坏,在第三天临近中午时,终于写完经义,抓紧时间写诗还来得及。
科举中写的诗又叫应试诗,要求严格的韵脚,很难出佳作,他就算改了平时做的诗,也不过四平八稳一首,只求不扣分。
写完所有题目,又誊抄检查,堪堪在快要结束考试时,他停下笔。连身边有人站了许久都没发现。
收卷,整理,然后出贡院门,此刻他万分庆幸自己选了最近的客栈,走上两步就能躺着休息,热汤热饭的伺候。消耗的精力让他很疲惫,却强行打起精神,泡了澡才睡。
不保持足够的精力,只怕第二场考试撑不过。
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的下午,他只觉得一身都疲乏的很,骨头和肌肉都透着酸乏,一动作嘎吱嘎吱响。
隔壁的陶兴还睡着,再睡晚上走了困第二天又起不来,他便去叫了陶兴起身。
陶兴也是乏力,两个人对面苦笑,觉得高估了自己。本来,这次他们没让家人陪伴,就是想着提前适应一下自己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果然,没人帮把手还是很困难。
日后去京城会试又该怎么办呐
正好下午,他们饥肠辘辘,去找掌柜的,掌柜的还备了清粥小菜,喝了暖暖的。
“您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