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子现的青年含笑道,“那本书当年家父珍藏着,如果陶兄想看,我便手抄一本,赠与陶兄。”
“那怎么好意思呢”陶兴搓手手,“我就住在文星客栈,一定要送来啊”他再三强调。
曾湖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走进来,拍在陶兴肩膀上,“我一路担心,陶兄你倒是逍遥,还有心思讨书看,是不是还打算住着不走啊”
“那怎么行”陶兴一本正经,“客栈交了银子又不会退,还是住客栈的好。”
“扑哧”少年撑不住先笑了,紧接着书局里的跟着笑,气氛为之一松。
曾湖庭也跟着笑,然后说“莫不是这少年唬我我还巴巴的赶过来,要是假的,我可饶不了你。”
“这是个误会。”
“这是个误会。”
两人异口同声说,叫子现的青年做了个请的姿势,陶兴才到,“我今日到这里书局淘书,伙计告诉我又到了一批新的旧书,我便蹲在那里寻找,”他随手指着一个开间,里头是一筐一筐的旧书,摆的整整齐齐。
“然后我撞掉一本书,书撞翻了砚台,整本书都污掉了。那本书就是前朝流传已久的观山月记,还是吴大家亲手所写。”陶兴痛心疾首,捶胸顿足,“那可是吴大家的旧作啊我要是弄坏了简直罪无可恕”
吴大家便是前朝一位有名的书圣,写出过无数流传至今的狂草手书,大家都知道他不仅擅长书,也擅长写游记,不过游记没有几本作品流传下来。如果这是真迹,那堪称无价之宝。
子现接着说“家里的伙计不懂事,光知道观山月记价值连城,又害怕被责罚,于是扯着陶兄不放,我得到通知赶过来才说清楚。那本观山月记是我临摹练习技法的,所以才会随手放在旧书里。”
“这么贵重的东西,谁敢乱放啊”
事情的经过就被说的一清二楚,这位程子现赶到后,还了陶兴清白,又说要赠陶兴书籍,通过书籍这个话题越聊越深,详谈甚欢,还约好明日再见。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曾湖庭长呼一口气,“可真是吓死个人,我还担心你被扣住没法脱身呢”
“怎么会”程子现爽快的笑,“陶兄可是今科的考生,我可不敢大逆不道啊”他转头道,“陶兄,既然你的同伴来了,就先回去吧。”
陶兴依依不舍的站起来,“那游记可一定要送来啊我真的很想看”他叮嘱再三,这才被忍无可忍的曾湖庭拖走。
外面黑黢黢的,点着灯笼都只能照亮三尺外,他们摸着黑赶回文星客栈,曾湖庭能明显感觉到,回去花费的时间少的多。
客栈掌柜在门口翘首以盼,终于等到人回来,才松气,“您要是再没动静,我就真要去找小槐巷。”
曾湖庭再三道谢,两人回房间,让小二送来洗脸的热水,曾湖庭没走,反而问“陶兄,今天的事你怎么看”怎么想都透着古怪。
刚才还依依不舍的陶兴变了脸色,“都算计到我头上了。”他表现的跟刚才完全不同。
“我进开间之前,眼神扫过确定那处根本没什么书本,更何况那么大一砚台当我瞎吗”陶兴直哼哼,“然后我不过转个圈的功夫,就把书本撞下来了我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碰没碰到东西,一般人被接连反问都会怀疑自己,他却不会。他记忆力惊人,清楚记得自己的动作。
“后来那主家出现,东拉西扯跟我聊天,然后态度突兀的变了,和蔼又可亲我说什么都不拒绝,我就知道有猫腻,哼哼。”陶兴说完,“你这边呢”
“我也觉得有问题,原本我是没怀疑的。不过,那少年在跟掌柜的打听我们两的籍贯和成绩,还试图给外头的人传消息,我又不是傻的,我们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