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院试到了。
鸡叫头遍,伙计们悄声在外面走动,送热水和早餐,一切井然有序不慌不乱。
决定命运的时候快要来临,曾宣照看着紧张的儿子,破天荒说了软话,“没事,好好考,考不中就明年再来。”
曾济庭哭笑不得,“爹是想我中还是不中啊”大清早说触霉头的。
“爹当然是想你中啊,中了就不发愁咯但人力抵不过天命,万一呢”曾宣照长吁短叹,生怕儿子有压力。
“那爹肯定没听过一句话,一运二命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我都占上好几个,还不能改变命运吗”曾济庭反驳。
“臭小子都学会堵你爹的话可见真的是读聪明了”曾宣照重重的拍了他,“你去吧,我总要供你读出来的。”一次不行就三次五次。
“嗯”曾济庭点头,他自然晓得为了供他读书花费多少金钱精力,早就够买几十亩良田。良田不能管一辈子,学到的本事却能管一辈子。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父母在说的同样的话。
曾丰年也对着曾湖庭道“别有压力,尽人力即可,你也才十五,以后多的是机会。”可千万别把希望寄托在一场考试上,不行再来。
曾湖庭点点会“我会的。”
窗外已经亮点灯火,在主大街上已经能看到逐渐赶过来的马车,无声前进。他们这些住的近也不能放松啊。
院试考试内容一样,却分为两场,正试和复试,两场通过的人才是秀才,也叫生员。
检查做保的手续跟府试大致相同。
排好队,等到军士检查外套,脱的只剩中衣,还要跳几下确定没夹带,再按照面容登记一一确认。
不过,现在的天气不算冷,脱外套没什么,明年的考试在冬天就得冻的瑟瑟发抖。
检查清楚,曾湖庭看一眼手里的卡牌,玄字号的第两百三十七号。
这次考试比府试人多,天地玄黄四个考棚都不够,还多开辟了宇,宙两个棚。
吸取了上次大雨的教训,所有的考棚都被加固过,棚顶都是新的麦草和竹竿,带着淡淡的气息。
曾湖庭发现木板旁边还带着一块抹布,他自己动手擦干净桌面,又擦了桌子。
这位置,不远不近不晒太阳不漏水,难得一见的好号,说起来他运气不错,没有抽到过臭号脏号。
他顺手给自己立个fg。
至于陶兴,内心是崩溃的,他抽到的考棚挨着臭号很近,他用同情的眼神注视他隔壁的考生,那考生都快哭了。
那考生首当其冲,侧面就是厕所,微风送臭。陶兴至少还多隔了几米远。陶兴安慰自己,果然,总会有更倒霉的。
他淡定的散风,等着军士们发下考卷。
铜锣敲一声,从考棚的两头分别是拿着考卷的军士,一个个分下考卷和白纸,如果有不清晰的当场说明,另行更换。
曾湖庭一边检查一边看题目,帖经墨义有八成记得很清楚,剩下的几道题,慢慢回忆总会想起来。
放好考卷,他先动手研墨,考场上发的墨条是最劣质的那种,需要用普通墨条两倍的时间才能磨细,不然写出来的字一点深一点浅。
铜锣敲三声预示考试开始时,他还在磨墨,他对面考棚的考生嘀咕一声,傻,已经争分夺秒开始写。他都写了四五道题,曾湖庭的墨才磨好。
但是很快那学子发现自己才是傻,他赶速度磨的墨,从笔尖掉下一滴,污了整张纸,气的他只能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