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兴早就知道这些,所以上次他得了三十两,换成了三亩水田,再请村里的人种,每年收三成租子,足够他们母子两人嚼用。手头没钱心里慌,他看清光寺最近人来人往,趁着旬休来赚钱买肉。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陶兴一边扶额一边说,“范纯范三郎这人不得不说是个好人,但是好人不一定能办好事”范纯此人正巧跟陶兴一个书院读书,两人点头之交。今天生意还没开张,范纯先眼尖看到了他。
接下的事情曾湖庭就知道了。
范纯觉得书生出来卖字有辱斯文,又可惜陶兴的才华,硬要掏银子让陶兴回去。对陶兴来说,他宁愿一枚一枚的赚铜板也不会平白无故拿钱。
“湖庭救我一命,想办法把范纯引走吧”再这么等下去,一天白白消耗,他还得倒贴租桌子的
钱。
“怎么没人白白送我钱呢”曾济庭小心嘀咕,他乐意,很乐意啊。
“范纯范三郎他在家里行三吗”曾湖庭突然问。
“算是行三吧。范纯家里我稍微听过,他前头两个哥哥没养到五岁就夭折,他爹就一直三郎三郎的叫他,要让阎王小鬼知道,已经折了两个孩子,求阎王手下留情。一直长到十岁,才取了大名范纯。”
曾湖庭试图委婉,“那他家里肯定很爱护他”
陶兴肯定的点头,要是不爱护也养不出这样的性子啊。在范纯眼中,世界就是美好的,人就该尽情的挥洒才华,为五斗米折腰,那是万万不可的。
“你可真是给我出个难题啊。”对上这种性子,曾湖庭也是束手无策啊。他认真思考了下,“有了,这个办法只能试试,要不成功你可别怪我。”
“一定一定”陶兴双手合十,他自己是从范纯没办法了。
三人又重新回到摊位上,范纯兴致勃勃的,“陶兄,你在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
“上次府试的时候。”陶兴草草回答。
“喔不知道两位在哪里求学”范纯还想再问,被曾湖庭打断了。他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群,示意曾济庭上前拦住那人。
曾济庭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拦住了人,带着笑脸跟人说了什么,那三人将信将疑的过来,“真的不收钱”
“第一位免费,生意刚开张求个好意头。三位一看就是家庭和睦美满的幸福人家,开张的画画这个,吉利”曾济庭极尽口舌能事,忽悠的三人过来。其中丈夫模样的人抱着自家的小男孩,一边还牵着妻子的手。
温馨自然,一举一动都透着亲密。
曾湖庭坐在小板凳上,铺开白纸,手拈起羊毫笔,找准位置后毫不犹豫的画了下去。因为是速写,落笔无悔,他用线条及其小心,勾勒出对面一家的欢快模样。
女人好奇的想看画,探出头来,又被男人拉回来,羞赧一笑。
一炷香时间过去,画像画好,线条虽然简单,人物的神态逼真,父亲的慈爱,母亲的温柔,孩童的天真都被一一展现出来。曾湖庭又在旁边提上字,元康二十二年五月清光寺留念。
那父亲如获至宝拿着画纸,爱不释手,“这要多少银子”这么好的画,他不好不给银子。
“这不是能用钱衡量的,这是您一家三口的春日出游纪念,也许明年你们还会来,也许十年后,
小公子长大了还会来,也许还会找这个摊子呢”曾湖庭笑着说道“祝三位阖家美满。”他把白纸卷好奉上。
那一家三口千恩万谢的走了,这次曾湖庭对着他旁边摆摊的大叔说“咱们都坐一块就是有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