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陈知县是亲自送人送到门口的,言笑晏晏,似乎对他很欣赏。
当然,他白送陈知县一份大功劳,陈知县总得表示表示。
在外面等候的曾丰年和小一小二小三小四站成整齐一排,看到安然无恙出来的曾湖庭,齐齐松一口气。让他好笑的很,“我又不是去闯龙潭虎穴,这么害怕干嘛”
“衙门都是有理无钱莫进来,我当然害怕。”小四嘴快,就把心头所想说了出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曾丰年感叹的说,“你再不出来我都得闯进去。”天晓得他有多害怕,他多次说让他出面,毕竟他假假曾经也是个退休官员,还能跟陈知县套套近乎,被孩子坚决拒绝。
“我实在处理不了再交给父亲可好”
曾丰年在感叹孩子长大,他还没来得及庇护他,先被他庇护了。
他还有些话想说,小三本来想问点什么,被小四一把扯开,让两父子落在后面说点悄悄话。
曾丰年正色道“我这次之所以挡着你出面诉讼,便是官场里的一条潜规则。”
“还没请教”
曾丰年换了个问题,“你知道没考中举的秀才,靠什么谋生吗”
“坐馆”曾湖庭猜,这也是最常见的一种。
“坐馆是一种,一部分人当了同乡的师爷,给同乡出谋划策。一部分转行做了讼师。做讼师的便是最被人看不起的。”
“这是为什么”曾湖庭大奇,做讼师难道不是高收入行业帮助不懂律法的百姓打官司,这是好事啊。
“这就是一颗屎坏一锅汤的例子。”曾丰年咳嗽两声,掩饰自己背后说人坏话的小尴尬,“大多数讼师还是为民请命,就有那么一小撮的例子,拿钱办事颠倒黑白,无事都要搅出三分,谁给的钱多便让谁赢了官司,这样的都被叫做讼棍。”
“衙门的最讨厌这种人,偏偏还有功名在身,长官们拿他没办法,于是讼师的名声就坏了。”曾丰年这才说,“你年纪小小搅进去,只怕给人留下争强好胜的印象。”
“不过嘛,幸好你聪明,最后送了陈知县一桩买卖,他自然不会出去乱说,反而还得赞你少年英才。”曾丰年又敦敦教诲,“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
一言一行都是一片慈父之心,生怕自己的孩子走了弯路。
曾湖庭连连点头,“不会。”这次也是事出有因,要不为了震慑旁人,他也不愿冒头。
两人说开了,曾湖庭又把他的加盟计划拿出来讲了一遍,才发现不知不觉,小四已经慢下脚步,竖起耳朵偷偷听着。
“想听就过来。”曾丰年故作威严的喊。小四立马就窜了过来,先生都开口了,她还不顺杆爬
当然跟芳姐做生意,只因为是第一个合作人,他虽然觉得小四更可靠,却没有换人的打算。小四在学厨也没有出师,现在换成小四来做经营,自然更好。
小四听到她日后能负责经营一家小食铺,乐的开花,确认之后喜的恨不能唱上一曲歌。
她是个苦命的孩子,没有别的爱好,只喜欢白花花的银子,只有赚到自己荷包里才是自己的,一想到她能赚钱,她就开心的不得了。
“父亲,咱们什么时候搬家啊”曾湖庭旧事重提,青平镇还是太小了,想要更大的舞台,还是去县城最好。
“搬”曾丰年沉吟,他手头有了银子,早就看到了几处院子,只等他们商量到底哪处最好。
“事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