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小气了”曾济庭吃完饭坐上马车时,还在想这件事,一路吐槽着。
“都是穷闹的。”曾湖庭放下车帘,“我看赶驴车那位,车子都掉了漆,驴老的走不动,他要是有别的办法,也不会这样做。”
有钱的情况下,谁都想保持尊严。
曾济庭回忆起细节,默默闭嘴,他的确很难想象有人为了两文钱斤斤计较。
在马车上的时间是很无趣的,只能跟同伴聊天打发时间,有心做点别的,也只能忍住。摇摇晃晃,又摇晃,终于熬过了三天,太阳已经落山时,他们看到连绵不断的城墙,铁画银钩的呈州两字挂在正中央。
“快点,要关城门了”城门卫远远看到驶来的马车,赶紧招呼,同时抱怨道“你们倒是赶巧,门都关上一半了。”再耽误一会儿,保准城门就关了。
“多谢,多谢”曾宣照一边赶车,一边顺手塞铜板,“耽误各位时间,请你们喝茶。”
城门卫掂量着手里的铜板,很满意,他再做个顺水人情,“城门口两里外就有客栈,干净舒服,挂着红灯笼的那家就是。”
“多谢多谢”这都入夜了,不好找住处,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是最好的。
红灯笼在夜里分外显眼,他们赶着四辆马车,一行八人,掌柜给安排了一个大房间住车夫,两个中等房间,能够住两人。
“住店的钱包了早餐和热水,午餐要另外结钱,盛惠三间房一共一百五十文。”掌柜的在算盘上拨弄几下,算出了总价。
“这么贵”曾济庭立刻惊呼。
“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掌柜的见谅。不过,这比我们县城里的确高了许多。”曾宣照打断济庭的话,含着笑意问。
“平时当然没这么贵,现在不是要府试嘛,也就是我这里距离城门口远才是这个价位,诺,挨着考棚的客栈,五百文一晚”掌柜不以为意的回答。
曾宣照默默交了银子和晚饭钱,先回了房间。他们在马车上颠了一天,早就想休息。用热水洗去尘埃,又用了热乎乎的饭菜,各自在客栈休息。
曾丰年也是如此,他这次也带来大部分的银子,盘算着万一有合适的院子就立刻租下,现在想,银子多半不够。客栈住一个月都要三两多银子,租院子更是昂贵了。
曾丰年曾经当过官,但除了日常的冰敬炭敬这种钱,其余他都是不拿的,所以日子过的拮据,大半生才攒下一千五百两银子。这些钱又划掉四百多,还剩一千多两,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日后湖庭考试需要上京城怎么办这部分钱要提前准备的。
看来搬到府城的计划是没指望,去县城可能更合适。
曾丰年辗转反侧,跟他同屋的曾湖庭自己也睡不着,他突然发问,“父亲在发愁钱财的事情吗”
黑暗里,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曾丰年本来不欲说,一想那孩子都看出来,不说倒是惹的他更担心,于是点点头,又担心他看不到,出声说是。
“如果是钱不够,我能想象办法。”
“你个小孩子想什么办法现在最需要专心的就是考试,如果需要你来想办法,不是显的我很无能吗”曾丰年带着调侃说,“好了快睡,明天一早我会出门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他还不信自己找不到出路。
经过一晚上的调整,第二天四人的精神好了很多,雇佣的马车就先回,他们还要在府城停留一个月。
今日是三月初,两位父亲就先出门去寻找更近的客栈。而济庭和湖庭则商量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