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曾湖庭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些,“你觉得这事该我管吗我能管吗或者说,谁有权利管谁能管”
孙姨娘抬起脸,哭的梨花带雨,“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呜呜,老爷已经很久没来看过我了,我想见他都见不到呜呜呜”她扯着曾湖庭的袖子,“我找不到人,给管家塞了银子,他拿了钱也不做事,我没有办法了”
“姨娘,有些话我不想说,现在不得不说,你觉得我爹是个靠得住的样子吗当初爷爷还在的时候,他成天在外头闲逛瞎混,是出了名的浪荡子,等家里搬到呈州乡下,他断过往家里塞人吗”有钱的时候逛花楼,没钱的时候勾搭小姑娘,半年前刚刚又添了一房小妾,要不是呈州乡下地方限制了他,曾湖庭敢肯定,他爹能搞出羊车望幸的故事。
“不许这么说你爹他是你爹,就是你的天你说他的坏话,就是不孝”软的像小白兔的孙姨娘跳了起来,用大义凛然的语气说。
“我说的是事实还是你觉得那是坏话”就连嫡母陈氏都比她清醒,至少知道把钱财抓在手里,保证自己吃好喝好,而孙姨娘还在渴望无谓的,压根不存在的东西。
“我说是坏话就是坏话不行,我得去告诉你先生,让他看看到底教了你什么东西怎么好好的孩子,居然讲自己父亲的坏话”孙姨娘站起来推开门就要往外面冲。
“你要去告就去告吧,我的前程也不要了,随便你吧。”曾湖庭揉了揉眉头,“要我给你指路吗汤先生住在小清巷。”
孙姨娘心头突然升起凛然之意,回头看着她生下的孩子,面目在若隐若现的灯光里,竟然看起来那么陌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孩子就长大了,抽条的极快,个头已经接近她,好像昨天的时候还是一尺来长的婴儿,是不是因为三岁后放在外院,她很少来看的缘故呢
孙姨娘一跺脚,跟听到响动的石头撞个满怀,她匆匆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门。
石头一声唉哟还没叫出口,先看到正堂少爷周身气氛都凝住了,他默默缩头,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一看娘两就谈的不高兴。
石头不禁有点想念他娘,哎,他娘亲也会拿着擀面杖撵得他满村子乱跑,至少该关心的时候还是关心他的,别的不说,刚刚到十月,就给他到处淘换棉花,说他负责守门吹风冷的很,多续棉花暖和。而少爷呢衣裳破了洞都要自己补。
真是货比货的扔啊。
“进来吧,外面不冷啊”冷不防正堂响起一句,石头嘿嘿笑着,也不多说,就去火盆边加新的干柴,火盆里的柴都快烧没了。
曾湖庭生了半天闷气,长长吐出一口气,他不拿曾宣荣当爹,孙姨娘怎么说也十月怀胎生了他一场,他想努力让孙姨娘果断一点,每次都不欢而散。
罢了,不想了。
他不想了,孙姨娘去外院找人的事情,却被人看到了。
西院。
二房的小丫头看到孙姨娘从外院匆匆而去,报给了二房的夫人赵氏。赵氏如今二十五,还颇有几分颜色,也能把得住男人,她平时最瞧不上的就是大嫂陈氏把头朝着天上的样,房里乱成什么样子了,而赵氏,虽然生的晚,至少还是生下了嫡子。
只是这项优势最近又被夺了回去,大房刚刚同样生了嫡子,赵氏的优势没了。
听到大房的姨娘和庶子疑似联合的消息,她眼珠子一转,吩咐小丫头去厨房拿饭,不经意透出去,她知道厨房的厨娘是大嫂的人。
一边是长大的庶子,一边是年幼的嫡子,撕,撕的再响些
不管是谁打赢了谁,她都喜闻乐见。
“你听说的是真的”陈氏恨的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