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户看着外头,外院面积不大,一左一右两间屋子,一间屋子大概十多平,另外一间背阴,他自然选了光线好的一间。外院本来是修给客人偶尔过夜用的,现在差不多是他一个人独享,等二叔家的孩子长大,应该也不会搬过来,毕竟谁会舍得远离自己的孩子这对他来说倒是好事,至少不用跟别人分享住处。
自从三岁后,他就一个人居住在这里,现在已经过了九年。每逢节假,大房跟二房会聚在一起吃饭,曾湖庭就会全程沉默,力保他隐形人的人设不崩。
当初他能去读书,大大得罪了嫡母,为了避免矛盾激化,他装隐形人装了很久。
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守在门口的石头冒头,“少爷,孙姨娘来了。”他高兴的眉飞色舞,声音带着兴奋。
总归是少爷的亲娘,还是担心自己的孩子。
面色苍白,眉目间带着忧愁的女子推门进来,她穿着半新旧的棉袍子,被寒风一吹,不自觉打个冷战。但是风越冷,越是衬托出她眉目间的一丝轻愁,真真叫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让她免受风霜。
又来了,曾湖庭在心头叹一口气,对石头说,“关好门,我跟姨娘说会儿话。”
“好咧”石头响亮的应一声,又捂紧自己的嘴巴,蹑手蹑脚的关好门,守在外院门口。少爷跟亲娘说几句体己话,他当然要守好门户。
孙姨娘进门后坐下,“我的儿,最近的功课怎么样难不难”
“挺好,汤先生说我做的不错,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明年应该能下场一试。”屋里没有茶叶,他只能端了杯热水,袅袅的蒸汽熏在孙姨娘脸上,她突然眼泪滚滚而下,一手拿着帕子拭泪,一边给曾湖庭放雷。
“儿啊,老爷已经半个月没来我房里,他都歇在夫人那里,你跟老爷说的上话,你去劝劝他,让他来我这里啊”
曾湖庭刚才想说的前程啊财富啊以后让孙姨娘过好日子都被抛到九霄云外,无力感充斥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