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墙壁上全是曾宣荣找来装门面的,倒有一半都是赝品,剩下的就是曾宣荣自个画的。
这等天气,上头又没人催着上进,曾宣荣在被窝里睡的天昏地暗,听到通报才从温香软玉里起身,匆匆穿鞋,“光大哥找我什么事儿”
“光老爷没说,就讲是族里的大事。”小厮给他利索穿上大衣,“大老爷快去一趟吧。”
“也是,不是大事这种天气谁爱出门”曾宣荣裹上大衣,“走,会会光大爷去。”
曾宣光等到曾宣荣出现,赶紧先站起来,“荣兄弟,打搅了。”
“光大哥客气。”
等小厮一走,曾宣光看出主人家隐藏的不耐,开门见山“荣兄弟,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是为了族里一桩事情来的。”
“你知道住在大溪山边的丰年兄弟吧”
曾宣荣点点头,知道,不就是曾丰年吗
“丰年兄弟在家结草庐守孝满三年,跟咱们关系虽然远了点,但没出五服,他也岁数大了,四十出头的人了,”曾宣光欷歔不已,“他想在族里找个孩子,过继到名下,日后也好有个摔盆的。”
“这是好事啊”曾宣荣点头,“丰年兄弟既然找上光大哥,就说明信任你,也没有跟咱们曾家离心的意思,好好选个,咱家的孩子都是好的。”
说到离心,这里面还有一桩旧事,曾丰年的祖母是个独苗闺女,当年招赘上门继承自己家里的姓氏,曾丰年从了母姓,从血缘上讲外了一层。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从了族里排行的原因。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啊,”曾宣光一拍大腿,“到底选谁好啊我心里没数。”要说人选,族里还真有好几个,毕竟曾氏一族在此地繁衍上百年,旁支数不胜数,谁家还没几个孩子了而穷的吃不上饭的也不少,过继出去虽然不能再认亲生父母,总归是个出路,而且曾丰年好歹也是个小官啊总有点藏家银子,以后就是吃喝不愁了。
所有选谁家的不选谁家的,都要闹起来,曾宣光闭紧了嘴巴,生怕消息走漏了,他们家的门槛就要被踩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