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就是嘛,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我怎么能不遵守”
韦见素等人见皇帝竟用这样的办法逼李泌任职,都忍俊不禁,也劝李泌道“陛下求贤若渴,先生就不要再推辞了。”
李泌道“我本山中闲人,过惯了惫懒闲散的日子,只因情势危急才来为陛下助阵,略尽绵力,实非为官之才。”
皇帝道“我本有意拜先生为相,正因先生自有高志,不敢以此为难,才改了这行军长史。授此官职只为行事方便,渡过眼下难关为要。待两京克复、逆乱平定,自当满足先生归隐山林之志。”
韦见素等又纷纷相劝,李泌这才答应暂摄行军长史一职,接下圣旨。又请道“陛下既然广纳贤才,臣也向陛下举荐一人。”
皇帝自然明白他要举荐谁,说“先生举荐之人,我定仔细度量,请讲。”
李泌道“原京兆少尹吉镇安,系臣同门师弟,与臣也相熟默契,臣请荐之为元帅府行军司马。”
皇帝对李泌一向是言听计从,这回却没有像往常般一口应承,瞟了一眼他身后的菡玉,缓缓道“行军司马掌弼戎政,吉卿十余年来一直从文职,与武械几无接触,恐不相适。我听说吉卿长于文书,不如改判掌书记一职,掌朝觐、聘问、祈祝,都是吉卿擅长之属。”
元帅府行军司马仅次于行军长史,战时军械粮备都由司马掌管,如此军事要职,皇帝自然不肯让一个杨昭的旧属担任。但菡玉是李泌举荐,从司马一下落到掌书记,皇帝自己也觉得这个职位太低了,驳了李泌脸面,又道“如今朝中文臣也不齐,吉卿正当年少力强,不如兼任礼部侍郎,不知吉卿可愿多出这一份力”礼部掌礼仪、科举,眼下这兵荒马乱的,科举自然没法照常进行,礼仪也都从简,礼部侍郎听着响亮,也就是一个虚衔。
菡玉好半晌没回答,李泌回头看她,只见她面色极是冷淡,轻轻唤了她一声,她方上前道“臣自知鲁钝,难以推陈出新,熟练之事或可胜任,因此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以免臣之疏漏损及陛下威仪。”
皇帝问“哦那吉卿熟练于哪个职务呢”
菡玉本是出于一时意气,不想皇帝倒是真想给她一个名头显赫的官职。她愣了一愣,低下头去,恍惚便有些出神“臣斗胆,请领太常少卿。”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有些讶异。礼部毕竟是六部之一,不可或缺,这太常寺就完全是个摆设,可有可无了,何况她还只求少卿一直。皇帝迟疑道“如今非常时期,太常卿尚未就位”
菡玉又道“臣也曾在太仆寺任职,太仆少卿亦属力所能及。”
周围几人全都转过头来看她。眼下虽不同往常,朝臣不齐,任命官员不如平常严格,但也不是随便她指名道姓地想挑什么就是什么的。李泌暗暗递给她一个眼色,她却只是垂目低首,对皇帝拜道“臣自觉才智勇略有限,不敢妄言出外建功立业,只盼能以熟技为陛下稍解后顾之忧而已,望陛下成全。”
皇帝略有不悦,但看在李泌面上,她所求两个官职也确实无足轻重,便说“吉卿既一心为国,勿须妄自菲薄,在元帅府亦可为先生助力。而今正值危难之际,予车骑俱同将士百官,不用天子銮舆旌仪,太仆寺无所司掌,且授卿太常少卿职罢。”
李泌菡玉拜谢。皇帝笑道“现在元帅行军长史和掌书记都有了,元帅却还不知在哪里。恰逢三位宰相和先生都在,正好一并商议。”
先前太上皇与灵武消息不通,曾以太子为天下兵马元帅,命其率军东征。如今新帝即位,自然不能再担元帅职。房琯奏道“兵马元帅向来授予皇子,陛下尚未立储,臣以为选皇子中善战者领军较为适当。”
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