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去,查看睡榻上有无机关,忽听喀哒一声轻响,回头一看,通往外间的门被关上了。紧接着后颈一凉,一把短剑架到了她脖子上。
“人说吉少尹容貌清秀有如女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扮起女飞贼来还真能以假乱真呢。我正担心被女飞贼听去什么要紧的事,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菡玉面不改色,瞥了一眼颈间的利刃“先生这是何意”
李超道“那就要看少尹在找什么了。”
菡玉道“自然是在找藏匿的飞贼。方才我已看过了,这床底下也没有,想必不在书房内,还得去别处找。”
李超冷笑道“少尹为了这个飞贼真是劳心劳力鞠躬尽瘁,夜夜奔波辛劳,一面扮贼一面扮官,独角戏唱得好不热闹。只可惜火候还不到家,比真正的飞贼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菡玉道“依先生所言,这飞贼是个女子,身形还与下官相若。先生这么用刀指着下官,莫非是误会下官与那飞贼有所牵扯”
李超道“小人都跟少尹说得这么明白了,少尹还要装聋作哑。既然少尹不肯承认,也罢,小人错杀的好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再多一个也无妨。”
菡玉道“我可是朝廷命官,外头那么多官差在场,都是人证。我若是在郡王府出了事,太仆卿只怕也难逃干系”
李超笑道“少尹为民除害,不幸被飞贼所伤,以身殉职,想必身后还能得到厚待,追谥加封,流芳百世。”
菡玉道“既然如此,那能否让我死个明白,免得下到地府还揣着疑问不得解答。那些图,究竟藏哪里去了”
李超道“少尹早些如此爽快不就好了,还省得绕来绕去多费唇舌。小人倒是不介意满足少尹这最后一个愿望,不过,那得等我确认你断气了之后才行。”说着手中短剑贴着她喉咙一抹,血花飞溅。
李超惊得瞪大了眼,眼看着面前那喉咙被他割破、本该立刻倒地气绝的人眼睛眨也不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背后一扭,手中短剑也被夺去,反过来架在他后颈。菡玉膝盖顶住李超后背,将他压得半跪在地上,低声喝问“图在哪里”声音中夹着粗重的呼吸声,如同风箱一般。她虽不伤性命,喉管毕竟被割断,呼吸也有些困难。
李超瞬即平复心中惊骇,沉声道“只怕要让少尹白走一趟了。”
外头不知出了什么事,闹哄哄的人声鼎沸,不一会儿还有人高喊着“吉少尹”,四处寻她。声音渐渐地趋近过来。
菡玉厉声道“先生可不见得有我这般好运气,脖子里挨一刀,恐怕要说也没机会了。”说着手下使力,利刃切进他颈后皮肤,立时冒出鲜血来。
李超忍痛道“素闻吉少尹刚直不阿公正无私,这回不但使诈凭空造出一伙飞贼来,还要假装飞贼行凶,趁机杀人么”
菡玉自然不会真取他性命,手下不由一滞。这时已有人涌向书房,只听韦谔道“少尹方才就在这书房里,说是要往西边去寻,兴许就在附近唉相爷你不能进去啊,让卑职先进去探路,飞贼可能就藏在此处相爷”
菡玉略一走神,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踢破。杨昭赤手空拳地闯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她喉间拉开三寸长的一道口子,血水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目眦欲裂,喊了一声“菡玉”一手揽过她到怀中护着,另一手拔出她腰间佩剑便要往李超身上砍去。
菡玉急忙拦住“相爷,留活口”说得太急,一口气接不上来,喘得厉害。
杨昭见她喉口受伤,气息断断续续,以为她重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