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静稳住心神,劝他道“杨昭正当得宠,他岂不知道战场危险,哪这么容易说走就走到时候倒打一耙,只会对右相更不利。子由,你听我一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杨昭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就是万幸了,千万别去招惹他”
李岫道“他既然是剑南节度使,剑南有战乱,他自然应该前去平乱退敌,无可非议,如何倒打一耙我刚才和崔员外商量过了,他也赞同我的做法。”
莲静想起刚才看到崔圆拿走了一本奏折,心中大叫不好,连忙问“刚才崔员外拿走的就是奏请遣杨昭入蜀的奏章”
李岫道“是啊,崔员外说他正要进宫,所以就让他代为传达了。”
“代为传达难道不是崔员外上的奏章,是你的”
李岫道“我不过是个内廷将作监,哪能上这样的奏章。崔员外也说以我们的地位,言轻力微,陛下必不会当回事,还是以父亲的名义上奏才有效。”
这个崔圆,他到底是给右相办事,还是给杨昭办事啊莲静心理暗暗骂了崔圆一句,忙道“这奏章千万不可递上去,快去把崔员外追回来”
李岫道“崔员外刚刚就是往宫里去的,这会儿只怕已经进宫了。”
李林甫宅第离皇宫很近,算算时间,崔圆已经见到皇帝也说不定。莲静低咒一声,拔腿就往外跑。
赶到皇宫见着皇帝,果然晚了一步,崔圆已经把署着李林甫名字的奏折递给皇帝了。要巧不巧的是,奏章里想要赶到蜀地去的人,也正好在皇帝身边。
莲静瞥了崔圆一眼,后者脑袋低垂,毕恭毕敬地立在阶下,一言不发。
皇帝对崔圆道“南诏区区弹丸小国,何足为惧,不过就是仗着吐蕃给它撑腰。剑南有留后李宓领军,六月里刚击退吐蕃六十万大军。杨卿在朝中担任要职,是朕的左右手,让他去剑南领兵打仗不是大材小用么”
崔圆唯唯诺诺,不作回应。
杨昭却上前奏请道“陛下,南诏欺我剑南远离京师,重兵不达,屡次寇边,更与吐蕃勾结,无视我圣威都怪臣身在京城管理不力,才会使南诏如此猖狂臣请赴蜀,亲自领兵作战,击退南诏,杀一杀吐蕃的气焰,为陛下扬威南疆”说罢单膝跪地,请求皇帝准许。
皇帝讶道“杨卿,你真愿意亲自去剑南领兵打仗,对抗南诏云南那边距京千里,路途遥远,穷山恶水,又有战乱,实在是凶险之地啊”
杨昭道“剑南是臣所领,南诏犯边,侵略剑南,抗击南诏臣义不容辞臣若是因为凶险便畏缩不前,任凭大好河山落于敌手,岂不成了大唐的千古罪人臣还有何颜面再见陛下呢”
皇帝犹豫道“卿一片赤心为国,朕都知道。但是云南实在险恶,朕怎么放心让卿孤身前去呢”
莲静趁机奏道“陛下,杨大夫只是一名文官,这领兵打仗冲锋陷阵之事,理应由武将去做。大夫精于朝事,若让他解下朝中职务,反去带兵打仗,不是扬短避长么”
杨昭看她一眼,驳道“吉少卿此言差矣。我虽然现任文职,却是行伍出身,早年一直在蜀地军中任职,对南疆也熟悉。而且我身为剑南节度使,亲自入蜀必然能使剑南军士气大振。试问朝中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呢”
皇帝道“杨卿文武双全,领兵打仗自不在话下。只是卿身负朝廷重任,这么一走,朝事如何处置朕只是担心朝中少了卿这样一根顶梁之柱,无人能接下卿的重担啊”
杨昭道“朝中有左右二相辅佐陛下,少了臣一个小小的御史大夫,哪会有半点影响”
皇帝道“右相久病不能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