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坚拜道“臣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以避老贼耳目。”
太子佯做不知“韦卿,老贼是谁为何要避他耳目”
韦坚笑道“殿下别戏弄臣了。老贼当初欲立寿王不成,如今大权在握,早有动摇东宫之心。殿下若不先发制人,迟早要为他所害。皇甫将军曾劝陛下削老贼权位,陛下不听,于是与臣商量谋划。有将军兵力相助,大事必成。殿下以为如何”
太子迟疑道“此事须从长计议。”正犹豫不决,忽闻敲门声,三人立刻噤声。韦坚问“是谁”门外人回答“臣莲静,请为殿下奉茶。”
太子应了一声。莲静奉茶入内,关闭门窗,先高声道“太子妃休整已毕,请求回宫,殿下可要摆驾”见太子疑惑,又以低声“殿下,请速速离开。”
韦坚问“居士可是察知有变”
莲静道“隔墙已有耳。”
韦坚大惊,没想到自己如此安排仍会被人窥伺,急忙与太子离去。皇甫惟明留在景龙观中,天亮后才离开,以避嫌疑。然而饶是如此,也已落下把柄。
第二日,杨慎矜揭发此事,称韦坚既为外戚,便不该与边将亲密狎昵。李林甫趁机告韦坚与皇甫惟明结谋,欲共立太子。皇帝恼怒,将太子禁足,韦坚皇甫惟明下狱,令李林甫鞫查。原来李林甫听说皇甫惟明进言皇帝削宰相权职,怀疑他另有谋划,便令杨慎矜密伺之,竟揪出太子韦坚等,正中下怀,趁机向皇帝告发,欲一网打尽。景龙观一干人等,也一并收监审问。
莲静与史敬忠两人不过是恰好应邀往景龙观访友,不想碰上这等事,也受牵连,与众道士一同押往京兆府受审。好在莲静有官职在身,并未当犯人一般关押。
“莲静,我们这一去,能否安然脱身”史敬忠一介布衣,从未进过官府衙门,不由有些惴惴不安,“谋立太子指斥乘舆,可是不小的罪名呀。人说京兆府里法曹严苛,你我若是证词不当,恐怕会酷刑加身啊。”
莲静安抚道“阿翁不必惊慌,你我与韦尚书等并无来往,只是恰巧路过,就推说不知详情,京兆府总不至于叫人作伪证。况且审查此案的法曹与阿翁有故,必不会多加为难。”
“与我有故”史敬忠讶问,“我并没有亲朋在京兆府中任职呀。”
“是”莲静顿了一顿,“吉温。阿翁可还记得”
史敬忠想了想“哦,原来是七郎,他如今在衙门里当差了他父亲是我故交,小时候我还常抱他哩。许多年不见,可要好好与他叙叙旧了。”这才放下心来,面露喜色。
两人正说着话,转眼已到京兆府衙,押送官差喝道“衙门前头不许喧哗肃静了”一边指使众人绕过正门,往监牢而去。莲静质问“我们只是证人,为何不在正堂证供,去牢里作什么”
官差见他一身素白布衣,以为只是平民,斥道“叫你走便走,少废话主犯都在牢里关着审呢,不去那边去哪儿”
莲静正色道“审案不在公堂而在监牢,难道是要动用私刑,不能公之于众”
史敬忠及众道士闻言色变,全都驻足不敢向前,唯恐进去了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得屈打成招任人摆布。
“大胆”官差怒喝,拔出佩刀来要挟,“御史台与京兆府合审此案,两位中丞都是秉公执法,你这大胆刁民,竟敢诬蔑御史公正我看你是心里有鬼不敢受审,说不定就是犯人合谋”说着就要过来拉扯莲静。
“住手不可对太卜丞无礼。”忽有一人出言制止,官差急忙收刀退后。莲静抬头,见杨昭站在台阶上,看他的眼光颇具玩味。
那官差忙对莲静行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太卜丞,千万不要怪罪”
莲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