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结束后,云青岑和滕璟一起上了车,两人坐在后座,楚阳坐在副驾驶座上。
楚阳“云先生这么有艺术天分,为什么不朝这方面发展呢反而总是待在孤儿院里,做慈善当然也好,但有时候个人的追求也很重要,我认识几个国内外都比较知名的画家,云先生要是有意朝这个方向走,名气大的老师比较重要。”
云青岑笑盈盈的看着楚阳,楚阳抿了抿唇,朝云青岑微笑。
这个微笑带着自信与骄傲,云青岑的嗓子忽然有点痒。
“楚先生这么忙,不好吧”云青岑轻声问。
楚阳“忙不忙总是因人而异。”
有些话点到即止,楚阳不再说话,全程没有给滕璟一个眼神,滕璟倒也不在意,目光一直带着笑意。
这几十年,像楚阳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这类人对云青岑来说就像调剂品,云青岑不会把他们当对等的人来看,滕璟从不担心云青岑会变心。
对滕璟来说,云青岑是个很好懂的人,把他当一个小孩子看最好。
他有孩子的好奇心,想要驯服一切他见到的东西,拥有天真的残忍。
他的残忍不是生来就想做坏事,就像小孩子会撕掉蜻蜓的翅膀,拔断蚂蚁的腿,掏鸟窝捏碎鸟蛋一样,他们不会觉得自己在做坏事,也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残忍的。
他们只是忽然想到,然后就那么做了。
云青岑也是这样,他不会考虑别人,也不会考虑自己的行为本事,他只是想做,然后就去做。
吃饭的时候,滕璟就看着楚阳对云青岑“暗送秋波”。
楚阳显然不把滕璟当回事哪怕滕璟各方面条件都比他出色得多,但在楚阳看来,一个人看久了总是会腻。
云青岑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会有劣性根,没道理滕璟可以,而他不行。
然而楚阳并不了解云青岑,吃饭的时候无论他怎么献殷勤,话题总围绕在云青岑的画上。
云青岑听了一会儿之后就听不下去了,鬼知道楚阳为了接近他做了多少功课楚阳说的关于绘画的东西,他根本听不懂。
自从身边有了滕璟之后,云青岑的耐心越来越差,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楚阳会这么蠢,难道楚阳一点都不会看眼色和气氛吗
这样的蠢货,都不值得他多说几句话。
吃过饭之后,楚阳还邀请云青岑去自己家里坐一坐。
云青岑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晚上跟滕璟约好了去看电影,下次吧。”
对云青岑来说,这就是非常明显的拒绝了。
楚阳的表情肉眼可见写满了失望,他想送云青岑回家,再次被云青岑拒绝了。
“我听说你住着的那个小区比较老了。”楚阳还想再挣扎一下,“我这儿有几套房子”
这次不等云青岑说话,滕璟打断了他,滕璟笑着说“我们在现在那套房子里住了几年,已经有感情了,倒不是钱或房源的问题。”
楚阳看向云青岑,云青岑也只是冷淡的朝他笑了笑。
楚阳抿着唇,只能说“那下次”
云青岑已经站在了街边。
滕璟态度和煦地对楚阳说“有追别人爱人的时间,不如把心思放在其他事上。”
楚阳冷冷地看着滕璟,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滕先生是担心青岑”
滕璟的表情突然变了,刚刚那个温声细语的不是他,他的目光里满是不屑,带着浓浓的居高临下的意味,滕璟轻笑道“谁允许你叫他青岑的”
“更何况,我从来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