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电话那端忙应着。
只是那应声中依旧满是笑意,带着装出来的阿谀奉承。光听声音,秦稚就能想象出他点头哈腰的模样,于是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笑了出来。
秦稚长了一双十分魅惑深窝眼,浓眉,高鼻梁,唇型美好,英俊潇洒。他穿着一身纯白睡衣,坐在透过窗纱的朦胧的阳光里,美好的仿佛一张精美的油画。
他揉了揉睡乱的头顶,故作厉声道“打电话来什么事劝你最好有个正当的理由。我做了一夜噩梦,刚刚好不容易才安静睡会儿,就让你一通电话给扰了,你要说不出个我能接受的理由,我见面一准儿削你。”
“还做噩梦啊”电话那头诧异道,“怪不得又把铃声换成国歌了。只有它能治愈你那狂躁的起床气。”
“有屁快放。”秦稚咬牙切齿地提醒他。
电话那头毕恭毕敬地“嗻”了声“小的这就放。”
他收敛起玩笑的口气,正经地对秦稚说“我找你就是因为这事。你前阵子不说怀疑自己是神经衰弱想找个医生去看看吗我姐夫跟我说了声,说给你在x院精神科排了个号,让你星期一上午去。我想着工作日你得提前请假,所以就琢磨着早点告诉你。还有这会儿不早了哥,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半了,你不管神经衰不衰弱,都该起来吃饭了,不能精神状态不好还搞坏了身体。”
“都这么晚了”秦稚惊讶,连忙侧目往窗外看去。窗纱外的阳光明媚,正午日晒高头,看起来的确不早了。
“我都睡迷糊了。”秦稚说,他向电话那头道了谢,“谢谢你啊老小,总这么惦记着我。”
“小事一桩”老小说,“为了亲兄弟找一下阶级敌人,不多大事。我后天开车早上来接你,别再睡过头了啊,听说那什么沈医生还是个大忙人,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你早点去总错。”
秦稚闻言笑笑说“真假也不用你来接我,我会定好闹钟按时去的。你好好开你的店吧,谁做生意跟你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老小不为所动道“这有什么。哥们儿啥都缺,缺人缺爱缺理想,就是不缺钱和朋友。再说我陪你去还能看看那唐僧是不是真的除了我姐外不近女色。万一他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我也好歹拿些证据回去。”
“你”秦稚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刚想训他两句,就听他匆匆挂了电话。
“哎呀,不说了,我有客人。明早我接你,就这么定了哈”
秦稚“”这家伙。
老小是秦稚的大学舍友,姓乔名严,二世祖,传说中家里钱多得没处花就喜欢搞慈善的本地首富家的幺子。
麓城依山傍水,是个三线小市。不过人杰地灵,算得上是块风水宝地。这里高校云集,除却首都,这里算是全国高校密集度最高的地方。秦稚在这里土生土长,研究生毕业后又选择留校,如今一边研究一边做着教师工作。
老小则是他在这座城市里最好的朋友。
除了为人跳脱随性,老小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毛病。没有富家子身上总有的傲气,平易近人的完全跟首富家幺子搭不上边。
秦稚对着黑屏的手机无奈地笑了笑。随手将它放回床头柜。起床,拉开了挡着阳光的轻薄窗纱。
正午阳光真好,明媚得连染了雾霾的心都被照亮了。
秦稚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缓缓地将心中噩梦造成的阴霾全数吐了出去。
秦稚最近总是重复做梦,梦里千篇一律的重复狂奔与逃命。而他无论怎么逃,最后都免不了被一个人杀掉的结局。
这梦来的相当怪诞。没头没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