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大概的数量,一条麻绳上至少能产出上百斤的青口贝,再送时解、时旺四五十斤,算起来割两条麻绳就够了,他挑选了两条青口长得不太规范的麻绳作为目标物,悄悄将时旺的安全扣换到了那根绳子上,打算让时旺在这一条上作业。
时余自己则是握着麻绳向上一发力,将自己送到了渔排的正下方,几乎头都要贴着下面的支撑物了,三两下将渔排下的海草割掉,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青口来。
等到时旺再下来的时候,时余恰好割满了一兜,他对着时旺点了点头,随即上浮换气并将网兜交给小周处理。
时旺顺着安全绳到了麻绳旁边,有点惊讶的看了看麻绳。他不知道这麻绳是系统产物割不坏,也不敢像时余那样直接用刀贴着麻绳就割,采取的是笨办法挑选一些比较大个的青口握住它,用力将它拔下来。
这方法比较费力也不省时间,但是从小到大采青口都是这么采的,时旺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时余换了空空如也的新网兜再度潜了下来,就看见时旺在那儿千辛万苦的采青口,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突然伸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脸都有些发紫了。他连忙上前扯了他一把,送着他一并浮上了水面。
时旺一出水就狂咳了两声,一边摆手道“妈耶,我刚刚不当心呛到水了。”
时余一手扶着他,摇头道“你自己也不小心一点”
“不是,哥我跟你讲,你不要用刀子去割麻绳啊,除非你这麻绳不要了,不然越割越薄好嘛”时旺咳了一阵才算是好了点,他还想再下去继续作业,却被时余拦住了“算了算了,你要是用拔的在哪拔不一样你先上渔排,你和小周一起把麻绳拖上来慢慢弄,我自个儿下去摘。”
时旺一愣,喜笑颜开的道“还是我哥疼我,那我先上去了”
时余送着他上了岸,顺道指点了一下让他们拖哪根麻绳比较好,时旺一上岸就把身上的潜水服一拖,兴致勃勃的拉着小周去拖麻绳去了。
时余摇了摇头,到头来还是得自己干。
他顺着渔排再度下潜,这一次他打算放缓一些速度,专挑一些比较大的青口下手。不知不觉中,时余自渔排头一直游到了尾,两侧陡然变得光亮了起来,显然是已经离开了渔排的主体。
他抬头看了看上方,那是一条细细窄窄的小道,家里符合这个的好像只有去大爷住的亭子那边的临海走廊符合这个特征了。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往小亭这边靠青口就长得越大,时余怀疑可能是大爷天天把吃剩的鱼骨头往下扔的关系,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虎鲸们总是聚集在大爷这一片,无意间提升了水中的营养成分,才让青口涨势喜人。
时余顺着临海走廊一直摸到了小亭底部,小亭的底部是被扇贝所砸穿的,顺着扇贝圆形的边缘还能看见亭子里的景象,这让他感觉十分新奇。
扇贝来的时间还太短了,短到了青口才在上面长出了一两厘米的样子,倒是周围的青口都很大个,时余干脆就停在这里,顺着木头的边缘采着。
正采着呢,突然他身边的缝隙中突然垂下了一片光华璀璨的东西,恰好就垂在了时余的斜前方,时余一看就知道这是啥玩意儿矮油,这不是大爷的尾鳍嘛
那片薄如蝉翼的尾鳍在水中飘摇着,仿佛它只是一片毫无生命的薄纱一般,如果时间换在时余饲养大爷之前,他估计会认为是窗帘纱或者礼物盒装饰用的薄纱之类的玩意儿。
这个姿势,大爷八成躺在扇贝里不老实,又把尾巴翘出来了。
不是他说,大爷的睡觉习惯真的是奇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