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墨绿色的海草齐刷刷的被割断, 时余清理出一片后便伸手抓了一把海草提了提他不过是清理了一小片, 这么一捆海草拖泥带水的至少有个二十斤重, 提着就跟提了一袋米一样的沉。
他看了看龟背上那一小片谷地中露出的半茬草根以及下面黑黢黢的寄生物, 神色有些难看。
海草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则厉害极了。
随便打个比方,他们这儿不管多厉害的渔民都会避开海草丛生的地方,不说其他的, 就是身上随便哪里被这些又韧又长的海草挂住了,那就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这头海龟背上长满了这样又长又密的海草,在水下游动时会增加阻力和重量, 极具减慢了海龟的速度,让猎食者更容易捕获它, 这是其一。
其二, 这海龟但凡去点什么长了礁石珊瑚的地方,按照这个比网还密的程度, 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这些东西给挂住, 一般海龟憋气的时间大概在三个小时左右,超过三个小时它要是挣扎不出来, 就得活生生溺死在海里。
先前也说过,时家村是不抓海龟的,哪怕不走运给网了上来, 大多也是有伤治伤, 无伤原地放归的。但就算如此, 时家村里每家每户储存的海龟壳可一点不少大多海龟在中网后还等不及渔民的发现,就已经溺死了。
时余想了想,脱了上衣缠在了手上,借着衣服的阻隔去抓海草的根部,另一手匕首紧接着跟上,不多时,大量的海草就被从海龟的背上解了下来,周围的海中被抛得一片绿色。
突然之间,时余吃痛地缩了缩手,他低头一看,就看见手上的上衣已经被扎破了一个口子,掌心中自然也不能幸免,被刮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正在呼啦呼啦的往外面冒血。
他没有在意,又将上衣重新缠了一遍,也没有去管手上的伤,麻利的接着干活。
方才离去的几条虎鲸回了来,带回了刚刚捕猎到的海鱼,叼着鱼凑到了海龟的嘴边上试图喂给它吃,奈何虎鲸圆润的大头和海龟之间还存在一点距离差,再加上海龟不配合,那鱼死活就是喂不到海龟的嘴里。
海龟背上的海草基本都被清理完了,只剩下一层大概三四十厘米长的茬子,时余看着露出来的龟背上密密麻麻的寄生物,清楚的意识到这样不行。
所谓滴水穿石,这只海龟的背壳恐怕早就被寄生物的足丝给穿透了,深深的扎在了肉里,时余现在将它们割下,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恢复海龟的行动力,更何况这些寄生物扎根的那么深,时余手上的匕首怕是没办法直接把它们的壳削下来,到时候连皮带肉的估计会一并翻出来。
只要有血的生物,都怕大出血。
况且他手上的工具不足匕首足够锋利,但是耐久度就那样,对着这些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寄生物,时余是没信心自己手上这把匕首能怼完整个龟壳。
他在龟壳上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兀地就跳下了海中,抓住了虎鲸口中的海鱼尾巴将它从虎鲸口中拖了出来,就着虎鲸的背部将海鱼开膛破肚,切成了一条一条的肉丝,送到了海龟的嘴边上。
海龟的牙齿很锋利,按照这个大小来看如果它张嘴咬时余,时余立刻就加入残疾人联盟。
时余倒没想这么多,这只海龟已经太虚弱了,也不知道多久没吃过饭了。现在氧气有虎鲸们保障,接下来就是食物问题。
他伸手尝试性的掰了掰海龟的嘴巴,海龟纹丝不动,根本没有张嘴的意思。时余塞了两下见它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