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已经嗅到了隐约的清香。
“喝酒”
这两个字并未说得千回百转,也没有拔高声音或者变了声调,可听在郭嘉耳中似乎蕴藏了无尽的威胁与杀气。
郭嘉又轻又慢地盖上酒瓶子,收好。
“我可以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郑平没说话,郭嘉在坦白交代后,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既苍白又无力,索性无赖地躺下,十指交叠重现安详状,道“罢了,你随便骂吧。”
“我为何要骂你”郑平走入帐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骂你对你有用”
郭嘉无言以对。
这倒是事实,哪怕郑平再擅长损人,郭嘉也是听过就罢,不会因为郑平的话而改变自己的任何习惯,按照郑平的话来说就是“虚心接受,死不悔改”。
可不等郭嘉再说些什么以示反省,就见郑平从怀中摸出了一只排箫。
郭嘉顿时大惊“且慢”
“放心吧,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郑平将郭嘉刚才的半句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而后举起排箫吹奏,吹了一曲比曾经听到的诡谲之音更加鬼哭狼嚎的调子。
等郭嘉从惊悚抗拒到面无人色地听完这一曲,郑平放下排箫,淡定自若地补充了前一句话“确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是比你想象的要更加难听。”
郭嘉在“再来一曲”的淫威中,上交了那一小瓶两口就能喝完的酒。
他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不管我方仆射报出多少筹码,许诺了多少酒,都不能答应与郑平同住的事。只要一答应,再多的酒也是入了郑平的腹中。
作为惩罚,郭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平慢悠悠地喝完他藏的这两口酒,并且在今后的每一天中,不知道郑平从哪找来酒水,当着他的面慢慢享用。
郭嘉在这“不但喝不到酒还被迫闻酒味眼睁睁地看着郑平每天在他面前喝”的酷刑下,对酒的香气有了非同一般的抵抗力,再也不会因为闻到一点酒香就蠢蠢欲动了。
半个月后,曹军抵达柳城附近,郭嘉也在郑平的“酷刑”下,化悲愤为力量,顺利战胜了病魔,并摩拳擦掌,决定给蹋顿等人准备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