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燃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顾氾,你是疯了吗”
好像这是唯一证明他没那么爱钱的机会了吧。
“季未燃,钱赚来本来就是要花的,之前在在悉尼黄金海岸的,一会儿那些话确实是张扬交教给我,该怎么和你说准确来说,我的确想很想要一个孩子。”
季未燃不由规劝这位心智并不成熟的男人,“你不觉得有的时候你自己也很孩子气吗”
这些话,反而只有在离婚了以后才能坦荡的说。
“你包容我的幼稚这么久,为什么非要在婚姻破裂后说破”
顾氾只是开玩笑的口吻,也不再好斗,像一只气息奄奄的公鸡。
“季未燃,本来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心软才怪呢,刚刚准备了那一套,让你下次陪我去换药啊什么的说辞,看来,是我自作多情。”
“你是认真的吗”
“还只是像幼年时代,你家里一个放置很久的玩偶,平时看着都觉得碍眼,收到柜子里,哪天要是被妈妈送给了外面的小孩,你就会觉得很不舒服。”
“季未燃,你可不是什么玩偶,你现在是个储蓄罐。”
“我最不舍得让钱从指缝里溜走了。”
“我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伤,当然是承受得住,没想到最后还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和你见面。”
“肉肉已经回家睡下了。”
“你不必多担心。”
当顾氾用体恤的口吻去说一个小孩。
季未燃觉得世界再大,人也是会变的。只是一切如旧人旧事,她虽不免感慨,到底也知道经历才会改变人。
“我有的时候也会在想,如果我们在婚姻的初期就有了一个孩子,是不是你就会这样任劳任怨,无论何种境遇何种情况,你都会不离不弃”
“不会。”
季未燃斩钉截铁回答他。
“女性的独立,和孩子是没有关系的,依附于孩子而存在的夫妻关系,我相信也是不幸的。”
“就不要继续胡思乱想了。”
“季未燃,除旧迎新,我希望你过的更好。”
顾氾起身相送。
忽暗忽明的那盏别墅前挂灯下,男人没有招手。
去认识一个人很难,告别一个人更难。
季未燃对顾氾来说,意味着什么,至少一瞬间联想到家那个名词的时候,他是不会躲闪,也不必隐藏的。
她一直就在那里。
一盏灯,为他而亮。
半个月后,顾氾眼上终于痊愈。
他独自开车从半山腰上下来,想去买点东西,超市里人来人往,出双入对,他原本对熙熙攘攘的超市并不感冒,可想起唯一一次他陪同季未燃来时,她那雀跃的小表情。
又不由心头一软。
开着跑车再度回去的时候是在傍晚。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120秒的红灯,他有着和男司机一样的通病,无聊,耳边一阵小学生过马路的声音,又显得叽叽喳喳格外吵闹。
他的视线缓缓扬起。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和他妻子的长相一模一样。
“季小姐,很多人说你是为了钱处心积虑的谋划了这样一场婚姻,他们不认可你获得财富的方式,甚至很多人会说顾氾很吃亏,被你骗了,你如何看待”
眼睛盯着屏幕久了竟然有一点酸。
可顾氾无法错开他的视线。
“欺骗吗那我觉得我也有被欺骗,我以为的过分和我在婚姻当中经历的那个男人,可能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