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灵力虽不算高,但好歹几十年的修为,一派仙长,收拾一个半吊子徒弟倒也还够用。
“够了”他怒斥道,“肖一对焦矜拔剑相向为师不曾亲见,掣儿今天是想在为师咽气前与你七师弟亲示一遍予我一观”
江风掣虽怒气难平,但佩剑既被师父一掌拍回鞘内,也算对自己的实力恢复了些清醒的认识。
他总算还没忘记今天是来干嘛的,不敢继续造次。
“弟子不敢。”
“弟子不敢。”
堂上师兄弟二人同声同语,同时跪地。
“都给我起来。”许清衍背过身去,似是懒见眼前的局面,“无须在这个时候给我表演什么兄友弟恭的默契。”
“掌掌门”江、魏二人刚刚起身,房内气氛还未来得及尴尬肃静,殿前一看门小童的声音便颤颤巍巍的响起,“肖,肖公子求见。”
“肖一见过太师父,师父。”肖一进门恭恭敬敬的行了弟子礼,身形略顿,最后还是微微侧身对魏寻欠了欠身,“见过七师叔。”
“你不好生将息跑来这里做什么”魏寻轻斥,“现在长辈谈话,有你什么说话位子目无尊长退下。”
“七师弟这是在恼什么你不是最疼爱我这个小徒儿了吗”
江风掣语带讥讽,可称得上是阴阳怪气。
“且不说现下殿上坐着师父,殿前站着我,他退不退下还不由你开口。单说他发疯的时候你口口声声称自己一声哥哥,就早已经乱了辈分,好没规矩。眼下怎么倒是端出长辈的架子来了”
“是魏寻无状,叫大师兄见笑了。”魏寻正色行礼道“肖一身上有伤,黄口小儿,话亦不足为信,还是让他先退下去吧。”
“七师弟,我说的明白,他肖一今天下不下去轮不到你多言倒是你的话做师兄的有些听不懂了,是他拿剑顶着我矜儿,现下怎么倒变成是他身上有伤了”江风掣白了肖一一眼,“黄口小儿,话亦不足为信是吗你这意有所指,说的是肖一啊,还是焦矜”
“师父息怒。”肖一双膝触地,“是弟子伤了大师兄,这本属我门中内务,无需理会他人之言。弟子愿与大师兄当面对质,也愿领责罚,只不愿不相干的旁人牵扯其中。”
“肖一啊,你到底是我的徒儿还是他魏寻的徒儿看看你们师叔侄二人这副嘴脸”
江风掣伸手捏住肖一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脑袋抬了起来,面朝自己。
“看看你二人这副千年万年不会有变化的脸,再看看这动不动就下跪,互相包庇的丑态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掣儿”眼见江风掣挥手,一巴掌就要朝着肖一的侧脸而去,魏寻也是筋肉绷紧抬手挡在了肖一脸侧,许清衍赶紧起身抓住了那只挥在半空中的耳光,“你这徒儿有一句话没说错,当叫矜儿来当面对质。”
许清衍侧身对左右言道“去传那天在场的众人前来,说个明白了再谈责罚不迟。”
焦矜很快就被唤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白天就在殿上夸张述事的几个小弟子;当晚围观的众人也陆陆续续进来,站在大殿的外侧遥遥向许清衍行礼。
魏寻那夜看得仔细,肖一那一剑看似带着十成十的狠厉,却没有真的没入肌理,只是擦着表皮而去。
可他此刻瞧见的焦矜脖子上重重的白娟缠得极厚,还隐隐透着点粉红的血迹;小脸煞白,失了往日的神气,神色很是倦怠。
当真是早早就做足了功夫
“见过太师父、师父、七师叔。”焦矜一改往日乖张,进门便恭敬行礼,看见跪在地上的肖一也曲膝欲跪。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