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师父你要让他留下来”江风掣大惊。
“此事我已与你七师弟商议妥当,你勿需多言。”许清衍端起桌边茶盏,撇去杯中浮沫,“只想想如何安置便是。”
“师父现在连这孩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要安置了吗这孩子的背景底细我们一概不知,且行为怪异,连长得都”
都什么
江风掣觉得一时语塞,男生女相,总也不能算是个缺点,但他就是觉得别扭。
“而且他既是男儿身,为何要一副小丫头的打扮还要被抓进抓进那种地方去您不觉得这些都太过蹊跷了吗”
许清衍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心里明白,江风掣就算是为着嫉妒他那个小师弟才连带着不喜欢这孩子,说的也倒都是实话,他也想等着看魏寻现下如何分辩。
这边厢魏寻也是无言。
他之前不是没有试着问过这孩子,但这孩子竟是又变成了那个哑巴,任他连哄带骗,就是不再开口。
只在他问起“你为什么没等哥哥,又自己跑出来了”的时候,才沙哑又磕巴的答了四个字“三天。过了。”
这四个字足以提醒了魏寻当日失约,那天那种懊恼情绪又满上心头,一时竟也说不出什么了,这问话也只得作罢。
江风掣抛出一堆问题,各个尖锐,却又得不到任何回应,好像满身的力气只能打在一团软絮上,说不出的难受。
眼见许清衍这是要包庇到底了,他心中愤急。
“名字别的不说,名字总要有一个吧”他看着两个大的不说话又惹不起,一腔急火只得转向那个小的,“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你自己不知道吗”
“大师兄莫要再难为他,这孩子,于口齿方面”魏寻眼见江风掣气急败坏,连忙开口相护,“恐有隐疾。”
江风掣眼见这小师弟好半天不发一言,似是神游天外,老僧入定,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他才对着这孩子问了一句话,这师弟倒好,马上跳出来护短,心内无名火更甚,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卑礼仪,背过身去随手拿起许清衍案前纸笔往那孩子脚下一扔。
“哑巴是吧那写”
面对江风掣的当庭诘问,许清衍缄口不言,魏寻心知,必是这问题字字句句都戳到了师父的心坎上,他也是必得给出点答复才行。
于是他蹲下身来捡起纸笔,柔声对那孩子说道“会写字吗名字。”
那孩子拿起笔来歪歪扭扭的写了个“肖”字,便怔住了,半天才在纸上又胡乱的画了一道,但就好像说什么都再也写不下去了。
魏寻离得近看的真切
那孩子眼中似有汹涌的戾气一闪而过,突然抬起双手,徒手将手中狼毫掰成了两截。
魏寻心下一惊,赶紧又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像之前一样顺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好似因为愤怒而疯狂发抖的身体,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宣纸,认真看了看。
“肖一吗告诉哥哥,你是叫肖一吗”
起先魏寻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想安抚这孩子的情绪便随口一问,但话一出口,怀中的孩子便慢慢安静了下来,他便觉得,大概是自己唤对了对方的名字。
“好了,没事了肖一,这名字很唔很特别,挺好的。”
魏寻说罢站起身来,对着江风掣欠身一礼。
“大师兄息怒,这孩子你也是知道的,在那种地方长大,遭的罪定是不少,心智发育大约有碍,你现下逼他,怕是也不会有什么益处。”
“好在山中来日方长,衣食汤药俱全,稍待时日,那些问题想必早晚会有答案。”
“大师兄为本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