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公子魏寻,这月第八回了”案前围着的一群市井流民间,一粗布坎肩的男子抓起手中一把瓜子朝案边扔去,嚷嚷道“我说,说书的怎么又是他啊还有没有新段子了”
“马五,你给了多少赏钱啊这么多废话。”马五身边一个农家装扮的姑娘白了他一眼,“安静些你不爱听我们还听呢”
接着便是一群半大丫头七嘴八舌地附和道“就是,就是。”
说书先生又是一拍手中醒木,清了清嗓子,“寻公子此人年方十九,相貌堂堂,世人传其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可偏偏行踪成谜,真容难觅。”
“那他可有什么相好的”刚才说话的姑娘嗑着手中瓜子,抬着下巴问道。
“那自然是”
“二丫你想男人想疯了吧”说书先生这边话还未说完,便又被马五打断,“修仙之人怎会有相好的就算有那也得是仙门女修啊,何时轮得上你哈哈哈”
人群瞬间哄笑吵闹作一团,说书先生手中醒木拍得啪啪作响竟也是收效甚微。
“清罡派的是清罡派的到了”
也不知街对面是谁家的小子嚎了一嗓子,声音竟盖过了喧嚷的人群,以二丫为首的一群半大丫头呼啦啦地涌向街的另一边。
“诶,王婶儿”马五拽住身边也转头要跑的中年妇人,指了指刚离开的那群丫头的背影,戏谑道“她们瞧寻公子去了,你这年岁也跟着凑热闹”
“我呸”王婶儿朝马五狠啐一口,“我是去叫我家翠喜出来瞧瞧正经男人什么模样省得没见过世面,日后被你这种泼皮无赖骗了去”
说书摊子一下子冷清了起来,马五没正行地倚着案台,打趣道“说书的,我看你这生意不好做啊,要不干脆开个盘口,咱们赌一赌,今年这问道大会的魁首,可会是这风头无两的寻公子”
“荒唐”许清衍步入客栈房间,房门刚一落下,他便一掌拍在桌上,严声呵斥,“魏寻你自己看看,成何体统”
说话的便是魏寻的师父,这一代凛青山清罡派掌门,许清衍。
清罡派不过一个百八十人的小门小派,许清衍本人修为也不高,年近花甲,灵脉尚未全通,今生今世亦怕是无大指望,因而也看不出什么仙风道骨来,倒像是个书堂里的教书先生,一脸的老学究做派。
房中弟子各自散开,让开房中一块空地,垂首站着个高大的少年,一身淡蓝色宽袖锦袍,躬身作礼,低眉顺目。
“唉”许清衍长叹一声,“你说说,平时为师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可曾把为师的话听进去过”
“师父息怒。”魏寻言语间还是恭顺地垂着头,“师父平素教导弟子,要克制守礼,隐忍自持;弟子不敢忘。今日的事是弟子思虑不周,师父莫要再为孽徒气坏了身子。弟子这就去把外面众人遣散,不叫他们扰了师父和各位师兄师侄的清净。”
说罢他对着许清衍深深一揖,转身便要出门。
“站住”许清衍张口叫住魏寻,显是怒意未散,揶揄道“怎么着还觉得先前的威风没耍够是吗听着这会动静小了,还想出去再享受一番这掷果盈车的优待让你大师兄去处理。你好好回房想想这些年来师父是怎么教你育你的没我的吩咐不准再出门”
魏寻不敢迟疑,赶紧对着许清衍又是一个恭恭敬敬的弟子礼,道“弟子遵命。”
起身又赶紧对着许清衍口中的“大师兄”欠身做礼,“如此,便有劳大师兄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