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追问“是什么样的内力”
柳浏阳犹豫着回答“至寒, 像是出自厉宫主。”
蓝烟惊讶极了“你的意思是他虽然夺走了我家宫主的内力,却一直没有融为己用”
柳浏阳点头“若我方才没有试错, 的确没有。”
赤天反手一扫, 冰室的门带着巨响“隆隆”合住。
粗重的呼吸被寒意冻成白雾, 他狼狈地跌坐在冰床上, 用尽全力想将那股狂躁的内力压回去。细密饱胀的刺痛撑开了每一条血管,他甚至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酷寒还是灼热了, 只知道浑身都似被绳索绞紧这回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赤天才重新睁开眼睛, 后背早已是一片冷汗。
那股内力又蛰伏了回去。
三年,他已经遭受这样的痛苦整整三年。雪崖那夜后,他自以为成功拿走了厉随的内力, 也确实成功了一阵子,可是某一天, 他却在锥心的刺痛里骤然从梦中惊醒, 只觉得魂魄与骨髓已经被体内那股横冲直撞的内力生生绞成碎片, 胸骨闷痛得喘不过半口气, 拼尽全力才从鬼门关里爬出来。
他大汗淋漓,也惊魂未定,本想将这部分内力交给原野月,最后却还是咬牙留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只有这样,他才能有八成的把握打败厉随,否则,顶多五成。
中原武林时有传闻,说赤天的功夫要远高于厉随,更是没有将武林盟放在眼中,但却没人说起,前提得是赤天的内力一直平稳,这样他才能是所谓的“天下第一”,而一旦真气开始游走,厉随甚至都不用出招,就能冷眼看着他被冲断筋脉,吐血而亡。
连厉随本人都不知道。
所以他还在抱着殊死一战的心态嗯,现在不能死了,不过估计也会受点伤的心态,在陪雪白的江南读书人吃饭,又一直扯他同样雪白的发带,让那一头乌黑微凉的墨发散开。
正在喝汤的祝燕隐“”
你好无聊。
厉随将发带在指间随意绕了两圈,道“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祝燕隐擦干净嘴“去哪”
厉随道“雪崖。”
祝燕隐对这个名字有心理阴影“那里不是”
“与赤天无关,我小时候经常在雪崖练功,想带你去看看。”
“嗯,也好。”
祝府上下不想关心江湖事,只想关心自家公子的生辰,虽然气氛不适合大操大办,但祝小穗在第二天一早,还是暗暗给自家公子换了身新衣裳,并且神神秘秘地抱出来一个盒子,说是一早就买好了。
厉随进门时,恰好赶上这主仆间温馨的送礼仪式,脚步稍微一顿,还是冷酷地跨了进来。
祝小穗唉,江湖人。
礼物是一把折扇,不名贵,但上头的字写得很飘逸洒脱,祝燕隐果然很喜欢,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厉随屈起手指在他头上一敲“收起来。”
祝小穗在旁边就很不满了,我给我家公子送的礼物,和你又没有关系。他现在已经不怕厉随了,于是清清嗓子,脆生生地说“厉宫主,今日是我家公子的生辰,你若没什么事”
“有事。”
“有什么事”
“送礼。”
祝小穗目光狐疑,上上下下扫视了一圈,礼呢,你明明就是空着手来的。
祝燕隐也问,你要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