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所言,那布偶乃她按着幼时从村中巫婆处所学的“厌魅之道”所制,因见皇上回宫后,贵妃一直受圣上独宠,便意图栽赃贵妃用厌胜之术使自己承恩致福。且她少时曾有幸遇过一位高人指点,故善攀援且会一点气功。这才能半夜潜入承乾宫埋下布偶不被发现,并且做出被“土中之物”拉住的假象,两个太监用尽全力都无法将她扶起来。
“奴婢知道陈美人素来心善,虽受迫害但也必做不出陷害他人的事情。但美人于我有救命之恩,奴婢实在无法见她夜夜深受病痛折磨,故犯下大错。但此事美人毫不知情,全由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愿以死证明”明巧说完,不待众人反应,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直直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沈心没想到她会当众自戕,吓得当即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殿中也是惊呼四起,有胆小的妃嫔甚至直接给吓晕了过去。陈倩然借着扭头的角度飞快擦去眼角的泪水,随后跪倒在地,请求帝后惩治她御下不严之罪。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这件事最终以明巧抛尸荒野不得善终,其家人发往伊利为奴,以及陈倩然因御下不严降为末等才人,禁足半年结束。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但沈心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安,一直到看热闹的人全都走光了,她还在坐在榻上出神。
“娘娘娘娘”
沈心猛地回神,看向旁边的琉璃。
琉璃小声提醒道“娘娘,皇后娘娘赏下诸多物件,夏公公正等着您回话呢。”
沈心这才捏捏眉心,强打起精神道“谢娘娘关切,琉璃你亲自送送夏公公。”
琉璃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福身应是。
秋画碎步走上前来,问“娘娘可是头疼不若回寝殿再躺一会儿,等晚膳时辰奴婢再去叫您”
沈心摇摇头,招手唤她到近前,道“秋画,今天这事儿我觉得不太对劲。你想,如果我们没有提前发现那布偶,明巧房中那么多罪证,但凡稍稍一查,这件事我就能摘出来。那她们这么大费周章的虚晃一枪,赔了夫人又折兵,又是为何呢”
秋画低声回道“奴婢也觉得蹊跷,先不说那明巧尚未经审讯便自发承认罪行很是可疑,彩屏又为何要为她做内应她入宫都好些年了,明巧却才跟陈才人入宫不久,家乡也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入宫前也应没有交集,按理说她们应该不会认识才对。且奴婢私下探查,也并未发现彩屏有收受钱财。既无情义也无钱财,奴婢实在想不到彩屏要冒这么大危险帮她的原因。”
彩屏便是那个半夜偷偷摸摸去院中查看厌胜布偶的宫女。
沈心抬眼看向秋画,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猜想。
“你也有这种感觉吧彩屏背后还另有他人。”
秋画凝重地点了点头。
沈心捂着脑袋烦躁地往榻上一倒,唉声叹气。
她就只想拿点死工资混混日子,也不想升职加薪,为什么非得让她宫斗啊她这脑子光用来想每天吃什么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宫心计实在扛不住啊。
秋画以为她不舒服,正欲开口问要不要宣御医过来看看,余光却看到一抹明黄,当即便要下跪请安,却被赵鸾抬手制止了,只好抿唇悄悄退下。
沈心还在榻上打滚,头疼地询问意见“那彩屏怎么办是让她留在宫里暂时盯着呢,还是干脆找个理由赶出去”
“彩屏是谁”
沈心听到这声熟悉的男低音,打滚的动作猛地一顿。她睁开眼看到赵鸾站在塌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愣怔一瞬后才想起来要行礼,哪想刚起身下榻,却在慌乱中左脚绊住右脚,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扑去。
赵鸾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