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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柔荑(1/2)
    孙小公爷还是在荷池边被发现的。
    许是因断了条肋骨,伤势颇重,那下手的强人动了恻隐之心,竟没再把人丢水里,只是把他捆结实了弃于池边。
    “我那可怜的铭哥儿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是哪个杀千刀的又把你害成这样啊”
    孙浩铭眼还没睁开,就听到他娘在旁边杀猪一般哭嚎,吵得人脑仁疼,想大声喝止,却又牵动伤处,于是出口就变成哼唧了。
    “我的儿,你醒了”苏氏连忙扑过去。
    世子爷半睁开眼,不耐道“哭什么丧,我还没死呢”
    苏氏被儿子这般呵斥,却半点不见怒色,只是欢喜又心疼地看着他,半晌恨恨道“我儿,你昨儿是不是又去东院了早跟你说别近那丧门星的身不成,这次我一定要治死她,拼着被脏东西染上我也顾不得了”一边说就起身往外走,要招呼奴婢过来吩咐。
    孙浩铭一急,忙道;“你慌什么别叫人哎哟喂呀痛死我了娘啊”一边呻吟一边喘。
    苏氏连忙折回来,又给他擦汗又帮他倒水,折腾好一阵子,世子爷才好了些。
    “娘,你听我说”小公爷白着张脸,有出气没进气的样子,眼里却全是恐惧,“这两次事儿,都跟那丑八怪不相干,是因为”说到一半,想起昨晚那阉竖的恐吓,竟是不敢再说下去,又发起抖来。
    苏氏吓得不轻,又要流眼泪,“铭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莫要吓娘啊。”
    孙浩铭肋骨断在胸前,虽已经过妥善包扎,但还是痛得厉害,只觉每喘一口气都像刀绞一般,只得静静躺着慢慢呼吸,良久才缓过口气,虚弱道“娘啊,我问你当、当初,咱们把硕人楼那个买回来,除了咱们这些人,还有谁知道这事的”
    苏氏一愣,苦苦回忆一番,迟疑道“也就咱母子俩,赵守德和他那口子,还有你在教坊司那个朋友,再就没旁人了啊”说到一半,忽然一拍大腿,“我差点忘了,有次我喝了几口酒,说漏了嘴,给豆绿那妮子听去了,我过后还掌了她嘴,让她不得往外说。”
    孙浩铭心中戾气一闪,欲待让他娘这就把豆绿拖出去杖毙,但转念又想到那宦官警示,若自己无缘无故打杀妾室,会不会又被宫里那位拿了错处眼下可决计不能再行差踏错,还是小心为上。
    再想想豆绿的美貌,心里到底舍不得,遂道“罢了,你也别再管这事了,也不关豆绿什么事,只记着以后千万莫要再说漏罢。”
    思考对于孙浩铭这种人来说,历来是最痛苦的,康健时尚且不愿多思,又遑论病中眼下动了这许多脑筋,已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和耐性,干脆便直接闭了眼哀哀呼起痛来。
    苏氏心疼不已,顿时把儿媳小妾之流抛诸脑后,一门心思哄儿子去了。
    溶翠山房鸡飞狗跳,却丝毫没打扰到东院的闲适静谧。王徽用过午饭,简单散个步,一如既往小憩一阵,刚醒过来,姚黄就进来通禀,“二姨娘来了。”
    王徽一愣,随即又兴味盎然,“她亲自来了不是说讨厌我吗”按她设想之中,濮阳荑就算是知道了昨夜是她救的自己,派贴身丫鬟过来道个谢,再送些东西,也足够了。
    边说边让姚黄服侍着穿上家居宽袍,脑袋上依旧扎个马尾了事,穿越来这么久,她还是不习惯女子发髻。
    “谁知道呢,”姚黄也有点疑惑,“看她气色不错,不像是常年卧病的呀。”
    王徽对这一点倒是早有所料,没再说什么,迈步离了小书房。
    来到堂屋门口,尚未入内,就见到一个少女静静坐在下首,穿了身水绿色绣梅雪争春的褙子,象牙白素面湘裙,宽袖下露出十指尖尖如春笋,交叠置于膝上,极浅淡,却也极素雅,远而观之,恍如亭畔一枝堆雪而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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