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她哭得这样惨,恐怕事情不小。王徽就让人拿了热巾子给她净脸,又端上茶水,让她喝下去缓口气再说话。
王徽现在的日子虽然改善不少,手里也有了点小钱,但并未彰显人前,在国公府众人眼中,应还是那个畏缩懦弱又无能的世子夫人,还得多加一条“撞邪”。
却不知是什么事情,竟让棹雪认为她能帮得上忙看白天她主子那态度,应该不是来借钱的吧
而且瞧她哭成这样,恐怕是突发事件,多半也是她自作主张跑来东院求助的,并非二姨娘本人的意思。
王徽顷刻间推理出许多信息,嘴里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棹雪缓过口气,声音犹带哭腔,“姨娘今日身子不爽,用过晚饭便歇下了。没多久世子爷来了,说是要、要姨娘伺候,他他像是喝醉了,婢子劝了几句,他就踹了我一脚,然后闯进屋去”
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又盈出泪水,“不知姨娘与他说了什么,世子爷竟就发起怒来,婢子跑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他拽了我家姨娘的头发往墙上撞呜呜呜”
赵粉倒抽口气,惊恐地睁大眼,魏紫眉头紧皱,面露不忍,唯姚黄忍不住大声道“这世子爷,也欺人太甚了”
“夫人院里早落了锁,而且这等事,她也不会管的。婢子思来想去,只有少夫人这里”棹雪越说声音越低,可见也是没什么底气,心里又不太信王徽能管得了这事,忍不住又啜泣起来。
“莫哭了,”王徽霍然起身,淡定吩咐,“姚黄魏紫留下看家,赵粉随我同去,赵嬷嬷给的钥匙在你那里吧一并带上。”
为照顾她出行方便,赵婆子暗地里配了一套各门的钥匙给了她,这种事对下人来讲,是冒了砍手发卖的风险的,所以王徽对此相当感激。
她身上还穿着锻炼时的靛青短打,夜里这颜色也不打眼,行事又方便,索性就不换了。
赵粉匆匆跑去拿钥匙,姚黄眼巴巴地瞅着主子,王徽眼都不抬,“姚黄你也不用看我,你功夫没练到家,脾气又跟爆竹似的,这种事眼下还轮不到你。”
姚黄小嘴一瘪,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棹雪看她们如此淡定,虽然听不太懂她们在说什么,但一颗心也渐渐稳了下来,好像也升起了几分信心。
“让你打听二姨娘的底细,可都办好了”王徽瞅着棹雪没注意,低声问赵粉。
“是,我娘都告诉我了,看着今儿天晚,本想明日再给您回话来着。”赵粉说。
王徽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几人摸黑出了东院,各门均已落锁,所幸带了钥匙。她们在府里七拐八绕,走的路稍远,但人和门都是最少的。王徽和赵粉都是练家子,步伐轻盈迅捷,棹雪走得跌跌撞撞,但有她俩带着,所幸没落下多远。
虽有点绕路,但国公府毕竟不大,几人很快就来到了东南角的硕人楼。刚从后门摸进院子,就有个女孩儿一脸焦急地迎上来,也是泪痕满面。
“是二姨娘另一个大丫鬟,叫樨雪。”赵粉小声道。
樨雪一见棹雪就掉了泪,语不成句,“姐姐,你可回来了呜呜呜姨娘她世子爷”
棹雪紧紧抓着她的手,“怎么了怎么了姨娘怎样了”
不等樨雪回答,王徽已经拨开两个丫鬟,迈步往前走,“什么怎么样,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是”樨雪这才发现棹雪后头还跟了两个人,夜色掩映,看不清面容,只觉得打头那人身量极高,还穿了男装,声音低沉,听着竟雌雄莫辨。
樨雪惊骇万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