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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龙骧(下)(2/2)

    然而还没等两人说话,邵云启又开口了,“你特意给人介绍你的奴才,还则罢了;可你竟说我今日来此是为了敬重你,这可大错特错啊,”他说着还拍桌子大笑几声,“十岁那年,父亲领我去瞧新鲜,说是有西域来的金毛狻猊。想来我今日的心情,与当时是差不多的,你可千万莫要误会成敬重啊,哈哈哈”
    王徽挑眉,这世上并没有那种隔了老远还能听见人对话的神奇内功,方才她跟苏锷说“敬重”那段对话的时候,离雅间颇有段距离,这人竟能听见,想来之前就仗着茶楼大厅人多,偷摸跟在左近,看他们快走到雅间拐角了,这才急匆匆绕路跑回去。
    并不像表面这样淡定嘛。
    “邵龙骧”苏锷却并没想到这一节,只知道这损友终究还是要搞事,不由面皮发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邵云启兀自伏于桌上,看不见他脸,但肩头剧烈耸动,显然笑得不能自已。
    “在渊,这龙骧别笑了”苏锷看看王徽又看看好友,左右为难,尴尬得要死,就要起身去拽邵云启。
    王徽却抬手止住他,眯眼打量邵云启,而后淡淡道“廷梅,人常说大笑乃最累之事,实则不然。”
    “啊”苏锷一脸懵逼。
    王徽摇头微笑,“最累的不是笑,而是装笑啊。魏紫,”她扭头招呼,“给邵先生茶杯满上,他装笑装了这么久,如此辛苦,必定口渴。”
    话音刚落,邵云启就猛地抬起头来,头发微乱,脸色泛红,瞪住王徽,“你凭什么说我装笑”
    王徽好整以暇喝了口水,才道“常人若大笑不能自已,伏趴于桌上时,肩头耸动幅度不会特别大,但却剧烈而频繁,甚至更多时候只是肩头紧绷,反倒是额头会上下连点,不住叩抵手背。然而邵先生你,”她笑叹着摇摇头,“显然是很少装笑吧你肩膀抖得筛糠也似,额头却半点不动,瞎子都能看出来你根本就没笑啊。”
    比瞎子还瞎的苏三公子羞愧地低下了头。
    邵云启面皮功夫了得,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喝茶,继续目不转睛盯王徽。
    “况且你脸色只是微红,眼中更无水光,哪里像是刚刚大笑过的人”王徽边叹气边晃脑袋,“在大笑时还能听清我和廷梅在说什么,邵先生果然不凡。”
    邵云启唇皮动了动,表情终于有所变化,刚要开口说话,却见王徽忽然起身,冲苏锷拱了拱手。
    “三公子,我原以你为信人,故而将一线希望寄于你身上,”她神情冷淡,时常挂在嘴边的微笑也无影无踪,“却不料你与好友联合起来,将我一试再试,你如对我王徽有何疑虑,大可直说,不必行此旁门左道之法。”
    “徽虽非泥人,却也有三分土性子,那经纬六分之法传给了你,如能保你出海无恙,也算功德一件。只这股,我便不入了,契约也不必再签了罢。”言毕她复团团一揖,拂袖朝房门走去。
    一步,两步,三
    她心里默数着,第三步刚刚跨出,就听有人急呼“王姑娘留步”
    王姑娘这可真是个新鲜的称呼。
    她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