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是也不是”
王徽这才点点头,从行囊里又拿出个小包,“我囊中羞涩,又被你姐姐长日盘剥,所以只拿得出一百五十两银子”
苏锷脸色微变,忙止住她动作,正色道“少夫人这是何意这六分仪与这经纬度、还有那术数算式,乃是无价之宝,休说一百五十两,便是一万五千两也换不来锷虽是商贾,却也知廉耻,岂能再让你出钱你可知你今日来此献策,锷今后一生不,是所有渔人水手的一生,都会为此改变不行,我得守口如瓶才行,不然南洋也很快会被踏烂的”
他说着说着就又开始自言自语,但眉宇间的喜色是藏都藏不住。
何止是渔人水手呢又何止是商人呢有了先进的航海技术,只怕这整个民族、整个时局都
王徽有点神游物外,但马上就回过神来,假惺惺道“只怕不妥罢我不过动动嘴皮子而已,况且三舅不可能没有其他朋友参股,我若一文钱不掏就去分一杯羹,他们会同意吗”
技术入股也得征得股东大会同意呀。
“少夫人莫叫我三舅了,叫我表字就好,朋友们都这般唤我。”苏锷一反先前疏离客气的态度,笑容真诚恳切,“况且不瞒少夫人说,我周围亲朋鲜有看好此次出海之事的,造船进货,所有工本,除我个人出资外,也不过只有龙骧兄一人投了五千两,我已对他感激不尽你尽管放心,他是甩手掌柜,出资又不多,自然完全听我安排。”
王徽点头,从善如流“也好,廷梅,既如此,不知何时可以签订契约是否也需要那位龙骧先生出席”
苏锷笑道“这就无需少夫人担心了,短则三两日,迟则四五日,我自会登门拜访”
王徽摇头,“我在府中行事不便,你姐姐看得紧,你也不好直接找我,不若便让大河带个信儿,东角门上的俞婆子是我的人,到时直接出府见你们。”
苏锷一愣,想起苏氏那张脸,不由皱了皱眉,“如此也好。”
王徽看着这少年微黑的面皮,心中还是信他的为人品性,有点冲动想把另一事告诉他,然而想了想,又按捺下去,只是缓缓道“如此我便静候廷梅佳音了。待契约签好之后,关于六分仪如何改进的问题,我还有更多事情要告诉你。”
苏锷浓黑的眉毛慢慢挑起,仔仔细细看了王徽一眼,忽然哈哈大笑,看着并无不喜,神情里反倒多了一丝欣赏,拱手道“好,好少夫人竟还留了一手,锷拜服。少夫人尽管放心,锷行商多年,自会爱惜羽毛,不会令你失望。”
王徽揖手还礼,笑道“那你也别再叫我什么少夫人了,就叫”有点卡壳,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取个别号什么的。
苏锷问“少夫人可有字”虽说自己那个草包外甥不像会给妻子取字的样子,但她好歹也及笄了
王徽敛眉沉思片刻,露出一丝笑容,“或跃在渊,无咎。就叫在渊吧。”
苏锷愣了愣,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