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慢慢抬眼看她。
赵粉垂头避开王徽目光,紧紧抿住嘴,忽然放下筷子,屈膝一礼,硬邦邦道“婢子忽然肚子疼,先告退了,少夫人恕罪。”说完也不等王徽答话,就匆匆而去。
三人对赵粉的无礼业已习惯,姚黄咋舌,“她干嘛这么大反应难道是她拐了霜降”
魏紫就道“别乱说话,她以前跟霜降一同伺候,想必情分不浅。”
“行了,把饭撤了吧。”王徽发话,一面叮嘱,“你们多留神赵粉,我估摸着也就这几天,便要有事了。”
果不其然,到第三日下午,姚黄就匆匆来到小书房,面带忧色。
“早饭时就出去了,我问她,她也不理我,回来就一头扎床上大哭,”姚黄眉头紧锁,“就只是哭,问她她也不说话,方才我又去瞅了一眼,人躺在床上说胡话,脑门摸着像是烧起来了。”
王徽一听就站起身,“怎这时辰才来回禀耽误了病情可怎么好”
一面开了柜锁拿出钱匣,把上次豆绿给的五枚银锭取了一枚,又拿了两块银角子和三串铜钱,全塞到姚黄手里,“还不到酉时,府里没落锁,你从东角门出去,银锭子用来疏通守门婆子,另外的就去怀仁堂抓副退烧的药来,若还有剩便买些补品点心。”
姚黄就瘪嘴,“东角门的葛婆子又懒又馋,眼皮子忒浅,哪里就要一两银子这么重的贿赂了”
王徽扫她一眼,沉了脸色,“还指使不动你了还不快去,一条人命能否活转可全看你”
自从穿越那天摆了摆脸色,王徽就甚少再板脸发怒,然而平日越是和煦,这一沉下脸来,怒气也就格外明显,再加上她上辈子带来的气场,姚黄当时就吓得闭住嘴,再不敢多问,拿着钱就转身跑了出去。
王徽就疾步往外走,心情有些沉重。赵粉都烧得开始说胡话了,如此高热在医疗水平极差的古代是非常危险的,若不及时医治,轻则烧傻,重则一命呜呼。这样绮年玉貌的鲜活生命危在旦夕,即便责任不在她,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她还一心想拉拢这妹子呢。
魏紫见她步履匆匆,是朝着下人居住的西侧耳房而去,忙道“少夫人,有何事婢子帮您去做,赵粉眼下高烧,您还是不要见她,免得过了病气”
王徽并不理她,只边走边道“你去看看有没有烧酒,若没有便打盆冷水,绞湿了巾子一起送过来。”
魏紫不敢像姚黄那样回嘴,见劝不动她,只好去了。
王徽走进赵粉屋子,见她正躺在床上,双颊泛着病态的红晕,呼吸急促,眼睛紧闭,嘴唇干裂,还在念念有词。
王徽凑近去听,却只听到依稀仿佛几个词,什么“爹娘”“哥哥”“卖了”之类的。
这时,魏紫已赶过来,手里端着冷水铜盆,盆沿还搭了条湿手巾。
王徽亲自把手巾叠好,覆在赵粉额上。一接触那冰凉,赵粉紧锁的眉头立时舒展了一些,呼吸也缓了下来。
王徽就一直坐在床沿,看那帕子热了就换,如此几个反复,赵粉额头还烫,却已不再说胡话了。
魏紫又小声劝了几句,见王徽冷脸扫她一眼,也只好闭嘴。
姚黄没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手里提了几包药“怀怀仁堂的退、退烧神方还附赠了四副风寒药,钱都花光啦”
王徽点头,“魏紫亲去煎药,莫要假手他人。姚黄去喘口气喝口水,再过来这边伺候。”
不多时,姚黄已经整理好过来,小心翼翼看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