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只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抚着胸口连连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门净地竟有这等丑事,真真是玷辱了佛祖不是说皇后娘娘做太子妃的时候还在那里清修过吗可有什么说法别是冤枉了好人呐。”
“天家威重,这个妾就不知晓了,”豆绿手势轻柔地给苏氏按肩膀,“只那广持庵已经闭门谢客半月有余,看来应是假不了。日后便算重开山门,怕也没什么香火了。”
白露和处暑在旁听着,也都附和道“四姨娘说的是,婢子几个前几日也听说了,只觉得俗艳下流,就没敢跟夫人说,怕污了夫人耳朵。”
苏氏就皱着眉连声叹气,“你说还动了刑什么刑”
豆绿作出恐惧的样子,道“谁知道呢,真假且不论,只这一条消息传出来,无风不起浪,怕那净云师太也不是什么慈悲人。”
苏氏脸色古怪,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啐了一口,怒道“女人家不守妇道已是罪过,尼姑思凡,就更是不能饶她便算浸了猪笼也是她命里该有只可惜那广持庵受此连累,日后是再难去了”
豆绿就道“那便也只有承恩寺的智性大师了。”
苏氏叹气点头,“是啊,只是智性大师被穆宗爷封了国师,当今万岁也常请他入宫说法,只怕难请得紧呐。”
豆绿眼儿一垂,嘟起嘴来,做出懊恼的神情,手底下的按摩也停了。苏氏就扭头看她,一见她皱着一张小脸,忙道“这是怎么啦怎的突然就难过了”
豆绿沉吟一下,扯住苏氏袖子左右晃“妾说给夫人听,夫人可不许气我。”
苏氏就笑“你这丫头又使了什么坏说来听听。”
豆绿还是蹙着眉尖,先福身给苏氏盈盈一礼,而后道“妾其实早猜着夫人会属意智性大师,今早便让扶柳出了府,去承恩寺周遭打听一下智性大师的事情,看看大师喜什么恶什么,到时好报给夫人知晓,夫人也能顺势而为,请大师入府做法之事也能水到渠成,顺便妾也能跟夫人邀个功卖个好。”说完还不好意思地一笑。
苏氏就宠溺地拍她一下“就你个机灵鬼,好到我这里来卖乖讨巧,可这也是你一片孝心,如何能气到我”
豆绿道“坏就坏在此处。也是赶巧了,扶柳回报我说,智性大师五月份就出外云游,眼下不知他老人家身在何方,最早也得九月中旬才能回京呢。”
一边说着,豆绿就忍不住又想起王徽来,那张脸孔明明还是往日的模样,却又分明有什么不同了,一股别样的精气神流转其中,恍惚间,她竟也觉得是有天意在襄助这位少夫人。
今晨她本来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帮王徽,但又实在记挂着王徽背她在身、为她揉腹的恩德,坐立不安之下,只得差扶柳出府打听智性和尚的情况。心里想着,若是智性好端端呆在金陵城,且没什么其他事情,她便不管此事了,一切单看王徽自个的造化;可若智性出了什么事,或是人不在京师,那便是冥冥中有天意要让王徽渡过此劫,她便顺势帮她一把,也算是偿还了昨晚的人情。
所以知道智性云游在外之后,豆绿就拿定了主意,她向来富于智计,很快便冒出数个行事方案来,但最终还是决定亲来溶翠山房,毕竟这事如假他人之手,即使是扶柳她也不放心。
却不料苏氏竟松了口气,道“如此也好,我原想着智性大师身份贵重,即便花再多银钱,也不一定就能把人请到。他既出外云游,咱们便挑别个也是一样的,承恩寺家大业大,年高德劭的老师父应是为数不少。”
豆绿微微皱眉,眼珠一转,忙道“那些长老再有德行,佛法修为难道还能比智性大师更高我看着少夫人昨儿白天那神气,恐怕上身的东西妖法不浅,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