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笙一愣,不知道他竟还读佛经
周驭望着清业寺门上牌匾,那烫金的三个大字,一撇一捺都是风骨,大约是位大家所书。
温笙看见周驭望着寺门出神,半晌,他突然双手合十在额前,紧闭的眼角不知是狂妄还是虔诚。
周驭从来不信神佛,不信恶鬼。
在这世上,他只信自己。
从清业寺回到民宿,一路不远,但也折腾到了太阳下山。
徐川提议先回房洗澡换衣服,然后出门觅食。
温笙和方妍一个房间,在三楼。
两人挽着手上楼的时候,周驭突然叫住温笙。
他说有事要跟她说。
他们出门前,方妍问了一句一会儿还等不等他们一起一起吃饭。
周驭没回应。
温笙也不知道,但还是回头来对她说不用等。
方妍彼时只以为是不用等他们吃晚饭,却不想,他们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周驭开车带着温笙一路向北。
温笙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周驭一言不发的侧脸冷漠地让她没法开口问。
一直到车外完全没有了人迹,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周驭终于停了车。
引擎的声音一停,车灯熄灭,车外是一片黑漆漆的荒芜。
前挡风玻璃之上,有一轮淡白色的半月挂在天边,耳边隐约有浪潮拍打礁石的声音被风送来。
温笙一惊。
“我们现在,在海边吗”
周驭没回答。
他转脸,眸光晦暗地望着温笙“你不问我为什么带你来这。”
月色太淡,淡到温笙看不清周驭此时的神情。
她轻声问“你想说么”
周驭轻笑。“想。”
关掉了引擎,车里的空调系统也不运作了。
周驭打开四面车窗,带着淡淡咸腥味的潮湿空气涌进车内。
温热,黏腻。
在此之前,温笙觉得自己对周驭的了解大约只有不到他所表现出来的十分之一。
但在周驭和她讲了那些事情之后,她却觉得笼在他身上的浓雾更浓重了几分。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无法真正地了解他了。
周驭问她“你知道周显兴么。”
“城的周显兴。”
周显兴这个名字对旁人来说或许陌生,但对温笙,这是她时常能从温世礼口中听见的名字。
周显兴这个人的一生充满着传奇色彩,他十六岁下海,十八岁赚得人生第一桶金,不到半年赔个精光,在典当行里做了两年学徒,二十岁那年,他认识了当时城最显赫的世家名媛周梦楠。
周显兴和周梦楠相识于动荡的时代,陈旧世俗,先驱潮流,新旧观念的碰撞让他们的爱情故事在后人口中变得凄美又梦幻。
温笙对这段爱情故事晓得并不全面,只知道周梦楠排除万难嫁给了当时一无所有的周显兴,而周显兴也因为周家一跃成为了城珠宝行业的领头人。
周显兴自与周梦楠结为夫妇之后,生意越做越大,当时城内所有的珠宝商行,典当行,不久之后几乎全部都成了周显兴名下的产业。
很快他开始不满足于城这一个地方,所涉猎的商业范畴也不只是珠宝行业。
当年的显兴商行在短短十二年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