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仪露出轻蔑淡笑,冷冷道“不敬便不敬,你又能奈我何”
秦雪娆气急败坏,虽是杀心已动,可眼下她还真不能如何若是这女人不曾有孕倒也罢了,可如今她怀着身子,若真个儿动了手,她便是有理也变成了无理。
眼见着薛令仪这般蛮横,范舟也下意识凑了上来,薛令仪冷眼斜了他一眼,抬起手,便有如尘弓着腰身走了上前,扶住了她雪白如雪的纤细腕子。
几人下了石阶一路往外走去,倒也无人敢真正拦阻。
楼锦瑶早就被薛令仪的嚣张跋扈气得不轻,只是碍着秦雪娆在此,她也不敢越俎代庖了去,只是眼下也是顾不得,急道“这就让她走了不成”
秦雪娆虽是怒火中烧,可面儿上却已经平静了下来,淡淡道“那还能如何她贵为侧妃,如今又怀着身子,若是有个好歹,便我尊为王妃,也是吃罪不起的。”
楼锦瑶急得直跺脚,可王妃都这般说了,她又能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薛令仪一干人出了常青阁。
秦雪娆坐回位子上沉默了片刻,吩咐道“将关雎楼封院,再快马加鞭传书给王爷。”
曹凌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一轮红日高悬天穹,正是火辣辣热烘烘的时候。迎面便瞧见了一个一身绿衣的丫头向他走了过来,曹凌记得这是小秦氏身边儿的,仿佛叫什么南星的。
来人正是南星,才刚跪下道了声福,未曾来得及说上一句半句的,曹凌已经一阵风走了过去。
南星一怔,忙起身疾步跟上,可曹凌有意甩开她,没一会儿便走了个不见踪影。南星无奈停下了脚步,抹了把头上的汗,心说这王爷的心是明晃晃偏到关雎楼了,怕是王爷就算恼了那个薛侧妃,他们家主子捅出来这事儿,也讨不得多少好处去
曹凌一到关雎楼,立时就瞧见了那两扇朱色大门紧紧关闭,上头门环上还落着一把大锁,当下就怒火上头,拔出腰间的佩剑砍了上去,却听得“哐当”一声,那锁便断了,然后落在地上,滚下了石阶。
周围本是看守的婆子丫头立时跪了一地,唬得瑟瑟发抖。曹凌将长剑入鞘,就大步上前推开门,进了内院。
薛令仪如今正安坐明厅,地上跪着范舟和范丫,周围也没有丫头伺候。
范舟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事情始末说了个明白,倒和薛令仪猜测的差不多。薛令仪沉默许久,忽的举手轻拍了两声。
门外进来了如灵和如碧,薛令仪瞥了她们两眼,说道“如碧先带着他们两个去南厢房,看小厨房有什么,给他们端去。”又道“如灵留下。”
如灵脸色瞬间变得雪白,只觉双腿沉甸甸的跟灌了铅石一般。等着如碧带着人走了,薛令仪才轻声说道“说罢,她们拿住了你什么把柄了。”
如灵的忠心,本是经过考验的,这几年来,又是朝夕相处下来的情分,薛令仪从未怀疑过她半分。可今个儿这事情,却是由不得她不多想了。若是她没去,这事儿便是闹出来,也不该是这样的闹法儿,最起码同秦氏,她用不着这般扯破了脸面。那位到底是王妃,薛令仪并不想当众同她针尖对麦芒,落实了跋扈不敬主母的名声。
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滚了下来,如灵跪在地上,哽咽道“奴婢姑母家前几日捎来了信,说是表哥叫人陷害,犯了事儿,如今被王妃拿下了,只要奴婢肯哄了主子去赴宴,便肯饶了奴婢的表哥。奴婢心想着,许是王妃怕主子不肯去赴宴,到时候丢了脸面,这才应了这事儿,没想到”
薛令仪长长叹了口气,若秦氏叫如灵真刀真枪来害她,怕是如灵自己个儿死了,也是不肯的,但是这样子的小事儿,随手的,也不赖她最后做下了这事儿。然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