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仪一下子就被说服了,她没什么好名声倒罢了,可是贞娘
“得了,去就去吧”薛令仪揉着眉脚“她是王妃,我不过是区区妾室,也是应当去的。”
如灵听罢先是松了口气,然后笑了两声,眼中就浮出了一抹淡淡的忧虑和悲伤。她起身去捧了那碗金丝燕窝,垂着头轻轻搅了两下,才又抬头笑道“娘娘别任性,就尝一口吧”
晚上的时候,曹凌拥着薛令仪躺在床上,手指轻轻抚了抚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肚皮,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叫那厮给逃了,不过你放心,他这回受了重伤,便是养好了,以后右手也不能用了。先断了他一臂,下一次再取他狗命。”
薛令仪立时明白了,八成是曹凌派人去刺杀吕云生了,想起那人的性子,头轻轻挨了过去,轻声道“那人的性子最是毒辣不过了,王爷不曾一击而中,等那人喘过气儿来,必定是要报复回来的。”
曹凌轻轻在薛令仪的后背上拍了拍,笑道“别怕,我征战沙场数年,又是长于皇宫内院,不论是明着打斗,还是背地里玩阴私,都是不必害怕的。”
可薛令仪还是担心,伸手将曹凌搂住,扬起脸柔声道“不管王爷如何骁勇善战足智多谋,都要小心再小心,若是王爷伤了几分,妾身还要怎么活呢”
这话听着好听,曹凌笑着去捏薛令仪的脸“你这狐狸精,就是嘴甜会说情话。”说着一眯眼,凑过去神秘道“你如今快要四个月了,该是胎像稳固了,今夜里,咱们”
罗帐徐徐落下,账内的两个身影,渐渐交叠躺了下去。
京都的城郊,一处庄子里灯火通明。
吕云生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半张床褥都被血给浸透了。他喘着粗气,瞪着眼睛,一面任由下人给他包扎着伤口,一面喘着气儿说道“去,把那个范舟给我抓过来。”
他受了重伤,旁处还是小事,可右臂却被狠狠挑断了筋骨,以后便是养好了,却再也不能写字用剑了。
吕云生恨恨地连喘了几声,现在他还不知道是谁干的,等查出来了,上天入地,这仇都是要报的。
外头渐渐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凌乱,急促,很快,门被推开了,范舟蓬头垢面被推了进来,吕云生冷冷看着他“你可拿定主意了”
武陵镇那里来信催了,这事儿,不能再耽搁了。
范舟“扑通”跪在了地上,哭道“大人若是要小人的命,小人半句话不说,这命拿去便是。可薛娘子如今已经嫁人了,小的去闹上门儿,还说丫头是小的和薛娘子生的,这以后薛娘子还要如何在夫家立足薛娘子对小的是有大恩的,这等事,小的是万万不能做的。”
吕云生只觉整条胳膊已经疼得麻木,半闭着眼,嘿嘿冷笑了两声“行,你既然打定了主意,就由着你吧”
范舟先是一喜,还没磕头道谢,就听吕云生又道“来人,把那丫头和那妇人给我拉去后院儿埋了,记得土填多点,一定要埋严实了”
范舟立时慌了,要扑上前求情,却被一旁的持刀护卫给一脚踹到了地上,又疼又怕,哭道“那丫头可是大人的骨血。”
吕云生哈哈笑了起来“骨血她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一样,半点也不肯亲近我,既是如此,我留她作甚”
范舟欲哭无泪,这样一个冷心冷肺的人,血脉亲情又如何能打动得了他眼看着侍卫得令就要出去,范舟无奈喊道“行,我同意了。”
吕云生发白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淡笑,他道“来人,给他备马。”又道“把那丫头带过来给他。”嘿嘿笑了两声“你家那婆娘我就留下了,事情没好好办,她就只能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