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容见着李春华看着望远镜又哭了起来,知道是看见不能看的东西了,伸手将望远镜夺了去,叹道“夫人这是何苦呢不是说要好好过日子,不再伤心了。”
李春华揪着帕子擦泪“我怎能不伤心,我在这府里头多长时日了,还是个夫人,那女人眼见着就要成侧妃了。不过是生了个女儿罢了,王爷至于这么珍爱不成”
绿容叹道“是不是侧妃的,还不是王爷一句话的事情。夫人如此想不开,以后少不得还要跟着伤心流眼泪。”
李春华抽了抽鼻子,拿着帕子按了按眼睛,说道“我到底是个人,就算是要绝爱忘情,那也得容我缓缓。”
绿容摆摆手,便有乳娘抱着曹恩走了过来“夫人只看着恩哥儿,这么小的孩子,要养大可是不容易呢便是养大了,还要为着他的前程打算,王爷的心咱们管不住,咱们就只好好守着恩哥儿过日子便是了。”
除了李春华,楼锦瑶也趴在屋子里哭个不住。她比之李春华更不如,王爷心狠,到现在都不曾解了她的门禁,倒是肯叫华哥儿一个月来看她几回,可这如何能解了她的思念之苦。她才二十多,在这深深宅院里,莫不是就要做一个孤守青灯的可怜人了还有那个姓薛的,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就生了一个丫头片子,这就要与她比肩,都成了侧妃了。
彼时,孙婉悦正在赵文芝屋子里喝茶说话,两人倒是安静,一个是被吓怕了,一个却是肚里藏有城府,两人跟不知道这事儿一样,径自的说话聊天。
这厢薛令仪一行人出了王府,颜清羽以前跟着芍药,东躲西藏遮遮掩掩,自然没有如今的闲暇安逸,他靠在车壁上,将帘子掀开了一角往外偷看。
薛令仪看得好笑,向如碧道“你这丫头,吓唬他做甚瞧这模样,倒好像做贼了一样。”
如碧方才脱口而言,如今正是战兢难安,听了这话忙笑道“马车里要是只有公子和奴婢们倒也罢了,还有娘子在呢,叫外人看了去,可是要了不得的。”
薛令仪睨了如碧一眼,没理会她。倒是如锦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说道“天使路上走得慢,不过算算日子,过不得几日便要到了武陵镇,到时候接旨受封,娘子便要成了侧妃了。”
一说到这个,马车里的几个丫头都欢欣鼓舞,无不面露喜色。芍药更是欣喜,没想到她家夫人厉害了得,竟要成了侧妃了。
薛令仪忙低声说道“不可喜形于色,招摇生事。”又叹道“人爬得越高,越是要谨慎,往后盯着咱们的人会更多,怕是要害咱们的人也要更多,你们定要谨言慎行,更不能鲁莽行事。”
几个丫头都敛了喜色,俱低头应是。
一时到了万佛寺,马车一路进了庭院里,曹凌命人屏退众人,这才叫薛令仪下了马车来。
因着院中无人,倒也不必带什么帷帽,薛令仪扶着曹凌的手慢慢下了马车,颜清羽不要丫头帮他,自己个儿从车上跳了下来。再然后,便是芍药下了车来,回转身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贞娘,慢慢走了到薛令仪身侧。
颜清羽倒是把曹凌的话记得牢牢的,一步不离寸步紧跟的在芍药身后,一双眼哪儿也不看,就只盯着贞娘。
薛令仪无奈道“羽哥儿不必如此,这里四处重兵把守,不会有坏人进来的。”
偏颜清羽极是信任曹凌,认真听了这话,却是半丝也不肯松懈。薛令仪无奈地看了一眼,转身剜了曹凌一回。
曹凌哈哈大笑,拉起薛令仪,便打头儿往庙宇里面走去。
一路上风光秀美,景色宜人,薛令仪看了一会儿,问道“王爷却是好兴致,只是不知道这回来寺庙里,却是